“姜玮?”
孔代林看了看姜燮,又看了看钱捕头,悄悄伏在陆德明耳边低语道:“姜三郎的弟弟。”
颜康成离陆德明很近,听得很真切,不由得望向姜燮,却发现姜燮一对血红的眼珠子正瞪视着自己。
“这位大哥,你熬夜了吧?眼睛怎么这么红?”颜康成笑了笑。
“哼!”姜燮用力哼了一声,恨不得把颜康成吞进肚子里。
钱捕头忽地盖上了草帘子,冲着孔代林干笑一声,打着官腔道:“如此人命关天的大案,你那位朋友仍要插手不成?”
孔代林心下骇然,皱眉道:“难道这件大案跟这位颜兄有关?”
“有关?你去看看他穿的那身衣服就知道有关没关了。”姜燮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着。
众人不解,都凝目看着颜康成的衣服——蓝底暗花的绸缎衫,除了质地不错,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钱捕头转身正对着颜康成,冷笑一声,“颜秀才,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赶紧跟我回衙门,本官很忙,没功夫跟你废话。”
陆德明咳嗽一声,接过话道:“钱捕头,陆某初到贵地本不应干涉钱兄公务,只是这件事着实诡异,若钱捕头能先行告知一二,陆某这里不胜感激。”
钱捕头仰天一笑,整了整衣襟,慢条斯理的说道:“自大唐开国以来,皇恩浩荡,歌舞升平,百姓安泰,本官有幸为圣上效命,自是感恩戴德,从不把那些宵小苟且之徒放在眼里,何况本官秉公办案,难道有谁胆敢忤逆不成?”
说话之际口气突然变得严厉,大喝一声:“来人,把这恶徒拿下!”
众人看着手指颜康成的钱捕头,不觉愣住,他的身后左右并没有随从,不知道他喊的是谁。
钱捕头手指半天,忽然想起是只身前来,尴尬的挠了下头,回头瞥见姜燮的几个家丁,遂又伸手一指:“你们去,押他过来。”
孔代林看着钱捕头把陆德明晾在那儿,顿觉脸上无光,干咳一声,勉力笑道:“钱兄,看在我的薄面上好歹跟大伙解释一下,若是您就这么把颜兄带走了,兄弟我可就活不过今晚了。”
钱捕头冷哼一声,看着颜康成道:“孔兄,你去问问这位颜俍大秀才,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是哪来的?”
颜康成稀里糊涂的听着,想起适才顺手捡起的这件衣服,难道,难道这是那个死者的衣服?
孔代林顿了顿,“颜兄,你这身衣服有什么来头吗?为什么钱捕头对你的衣服这么感兴趣?”
“那根本就是我弟弟的衣服!”姜燮攥着拳头大声嘶吼着,他的话也像五雷轰顶般在众人心头炸开了花。
孔代林吓得倒退了一步,战战兢兢的看着颜康成,“颜,,颜兄,,你倒是说话呀,这,,这件衣服你是哪来的,,?”
颜康成左支右拙,犹疑着道:“我,,我捡的,,再说,我也不是颜俍。”
钱捕头没等他说完,怒喝道:“什么我我我我我,哪里捡的?”
颜康成有口难辩,干脆说道:“前面,,后面的小树林里。”
钱捕头冷哼一声:“你到小树林里做什么?你的衣服呢?”
颜康成觉得好笑,不过这个钱捕头问的倒是一个问题,到小树林里做什么,好像他自己也想弄清这个问题,不由得皱眉道:“我到小树林里做什么?我的衣服呢?”
颜康成突然想起了他穿越前的那个晚上,此刻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当即又自言自语道:“我快要死了,不是,我应该遇到了车祸,嗯,我骑着摩托车,在高速上开到120迈的速度狂飙,然后就进了医院里,然后就进了小树林,嗯,我的衣服,我没穿衣服,不,我穿着衣服,我穿着我捡到的衣服,我的衣服呢?对,我的衣服给了莎依库尔,不对,我的衣服丢在了那个小村子里。”
钱捕头爆喝一声:“大胆刁民,本官问你话呢,你是在嘲笑本官吗?”
陆德明看着胡言乱语的颜康成,不由皱起了眉头。
孔代林长叹一声:“颜兄,你为何这般胡言乱语?”
家丁们一拥而上,猛地挟持住颜康成,颜康成满不在乎,兀自辩解着:“不就捡了一件衣服嘛,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这衣服多少钱,我按价赔偿好了。”
钱捕头回身拍了拍姜燮的肩头,郑重道:“姜兄放心,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说完头也不回的甩给颜康成一句:“你很有钱吗?”
钱捕头并不再看陆德明等,手一挥便转身而行。
颜康成笑道:“我可是手法公民,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姜燮咬牙切齿道:“到了衙门你就知道干什么了!”
“衙门?”颜康成暗笑,他还没见过衙门是什么样,反正也无处可去,到哪儿都是溜达。
颜康成如此听话,家丁们还以为他吓傻了,耳听得长鞭一响,毛驴车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家丁们不由分说,推搡着他便往前走。
颜康成回头看着孔代林和陆德明,孔代林不禁摇头叹息,陆德明忽然俯身过来,悄声道:“颜公子莫慌,你先暂且到衙门走上一遭,陆某随后就到。”
“没问题,走两遭也行。”
颜康成不着边际的笑了笑,他一向不喜欢看阴谋诡计的小说,没想到此刻他倒变成了主角,他一时弄不清这里有什么阴谋,不过他倒忽然来了兴趣,“命案发生的地方,未必会有阴谋,他们只不过把我当成了颜秀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