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宇在青州城里四处游逛,不知不觉走到南阳河畔。
南阳河水如一条碧绿的丝带缓缓的流淌,和煦的春风轻拂着两岸的垂柳,如同仙子婉转起舞。
南阳河畔,风景如画,到处都是雕梁画栋的楼宇,不是传来悦耳的丝竹之声。这里是青州城内最为高档的青|楼酒肆聚集的地方。
看着南阳河畔这些雕梁画栋的青|楼酒肆,钟宇忽然想起了什么!
嗯,是了,弘治十七年,历史上这可是一个清平繁盛的年代,而清平繁盛的时代文人地位还是很高的,而文人做出的好诗词还是很有市场的,自己似乎可以……
钟宇觉得自己好像有赚钱的门路了!
……
云竹轩,南阳河畔一座有名的销金窟。
只穿着里衣走进云竹轩的钟宇,出来时身上多了一件湖蓝织缎长袍,手中多了一把紫竹描金折扇,当然还有腰袋里的二十两银子。
锦袍和折扇也不知是那个嫖客留在云竹轩,不过穿在钟宇身上却很合身。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衣服的钟宇,刹时觉得自己分明就是了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浊世佳公子。刚才在云竹轩,钟宇照了镜子,自己这副皮囊还是相当耐看的!
钟宇很潇洒的摇着折扇缓步走出云竹轩,像一个刚在青|楼里嫖的心满意足的老嫖客。
身后的云竹轩传来纳兰才子“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的美妙词作……
钟宇感觉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这个地方了,这里的天是这样的蓝,这里的水这样的清,这里的钱是这样的好赚……
……
钟宇轻摇着折扇,很风骚的走在青州城的主干道海岱大街上。
刚刚轻松用一首纳兰才子的《木兰花令》,赚到云竹轩头牌红姑娘月巧姑娘二十两银子的钟宇,正在很认真的考虑是去酒楼吃烤乳猪还是扒全羊的问题,因为从早上一直没有进项的肚子,正在表达出很严重的抗议。
人流熙熙攘的海岱大街上,钟宇正边思考边走得风|流倜傥之时,忽然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腰,撞得他不禁往前踉跄了几步。
钟宇不禁大怒: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本公子这身袍子可是正宗的苏州织缎,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钟宇正要开口大骂,却听到身后有个娇脆的声音大喝道:“抓贼!”
钟宇不禁一愣,眼见身前一道慌乱的身影,在海岱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飞奔远去。钟宇回头看去,身后一名穿着天青色书生长衫,面容娇好,显然是女扮男装的女子,一脸义愤之色,正气势汹汹的奋力追杀而来。
钟宇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贼偷儿这个职业自古便存在,当然,这抓贼的事情,也是一项历史悠久的民间活动。
不过在钟宇这个现代人来看,抓贼这种事情和扶摔倒的老人一样,似乎都是警察的事情。当然若是以大明读书人的观点来看,似乎应该叫做“君子不立危墙”,捉贼与自己无关。
不是自己麻木,毕竟自己也只是个刚穿越而来普通人啊。自己不想惹麻烦,也不愿学雷锋,似乎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特别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年代,自己被人打了,怕是还不知道衙门口在哪呢!
大街上偷与被偷都只是一件时常发生小事,生活中这样的小事太多,各有各的悲喜,与钟宇这个外人无关,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不过钟宇对敢于捉贼的人还是很佩服的,特别是一个敢捉贼的女子。于是钟宇很识趣的朝道路旁边让了一下,想要给那位气势汹汹的捉贼女侠让开一条路,以便让那位女侠追贼偷儿追更畅通,也更便利一些。
贼偷儿跑得很快,追贼的女侠追得也很快,经过钟宇身边时,犹不忘用她那大大的杏眼狠狠瞪钟宇一下,然后女侠像一股狂风般向前席卷而去。
可是就在捉贼女侠经过钟宇身边时,本来不会与捉贼这件事有任何交集的钟宇,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同这件小事产生了交集……原因是钟宇在避让女侠时,动作稍微出现了些瑕疵。
本想给女侠让开一条道的钟宇,由于刚刚“吐血三升”,动作不免有些拖泥带水,他的身子倒是让开了,可是脚却没来不及让开,于是追贼的女侠悲剧了……
疾速奔跑的捉贼女侠,跑到钟宇身边时,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然后身子不由自主腾空而起,接着一个狠狠的“狮子搏兔”……扑街了,当然如果把这个动作叫做“饿狗扑食”,似乎更通俗,更容易让人理解一些。
当然不管用什么词儿来形容,女侠扑街的姿势都不怎么好看,结果都是那么的悲催。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而女侠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钟宇心头顿时涌起无尽的愧疚……紧接而来的是无穷的害怕和恐惧,因为他发现女侠的“狮子搏兔”式扑街,是用脸着地的。
钟宇非常想转身逃走,因为万一女侠的脸破相了,很可能会把自己杀人灭口,而且以女侠刚才奔跑时挟风带雷的模样,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不过转念一想,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浊世佳公子,见到美女扑街,不去扶起来,而是逃跑,似乎有损自己的良好形象。
钟宇压抑着自己的对女侠破相之后暴怒的恐惧,战战兢兢的、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