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鬼看着脚下脸上被憋的通红一片的秦墨阳,身子忽然一闪,重新盘坐在了石台上,一双眼睛微微闭上,任由秦墨阳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的味道。
“你第一次出现是在白云县,杀了一名店家掌柜,从小二那里换来了血煞令,与冷芊芊结仇,你不敌,被废一臂,拜入血煞选择了一本外功,3月后武功大进,大开杀戒,同批‘门’人只活三人,我说的可对?”薛老鬼缓缓的说道,不带有一丝情感‘波’动。
秦墨阳深呼了一口气,心里愈发的不安:“果然,这种武功‘精’进的速度还是太不同寻常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不过此时也只能先认了,走一步算一步,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语气低沉道:“师尊说的都对。”
“白云县之前,完全查不出你的踪迹,武功的突飞猛进也说明你身怀秘密,而从你眼中,还有行事手段,为师可以看出你心中有恨。”
秦墨阳心中一紧,不作应答。
薛老鬼眉‘毛’一挑,忽然睁开一只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秦墨阳的表情,心中不由想到,“这小子果然沉得住气,天生就是一个杀胚子。”然后语气一转:“每个人都有秘密,没有秘密的人活不久,你的秘密为师不管,也不去探查,更不会有觊觎之心,这便是恩,你可懂?”
秦墨阳一愣,心里面愈发的‘迷’‘惑’,不过还是深深一拜:“徒儿心中有恨,但此恨与血煞派绝无关系。”只承认有恨,其他的概不谈论。
薛老鬼嘿嘿笑了声:“你会错意了,你的仇,为师不管,你恨血煞或者不恨,为师不在乎,为师只谈你我。”
“是,师尊与徒儿自然有恩。”
“很好,为师不杀你是恩,此后三月授你绝学,为你推开武道大‘门’,这又当如何?”薛老鬼的语气依然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秦墨阳自然只能大声回答:“授业恩师,恩同再造,徒儿当涌泉相报。”
“很好,这是恩,下面是仇。”薛老鬼停顿了一下,见秦墨阳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鬼王诀想必宁凡都与你说过了,为师也就不再多说了,为师只告诉你他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我鬼峰一脉只可活一人,这便是仇,为师以不杀恩,授业恩,‘逼’你走此绝命路,便是恩仇两断,互不相欠。”
秦墨阳冷汗淋漓,这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偷偷‘摸’‘摸’的么,怎么可以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这要他如何自处。
“你我既是猎人也是猎物,互为炉鼎,这是鬼王诀的宿命,便是你我的宿命,你心中有恨,这很好,鬼王诀能带给你复仇的力量,没有任何功法能比鬼王诀更加速成的,而这一切你拒绝不了。”薛老鬼的语气陡然一转,带着点‘激’动,又带着点无奈,还有一股恨意。
秦墨阳沉默了许久,他没的选择,而且正如薛老鬼所说,刨去危险的话,鬼王诀的确是最适合复仇的人所修炼,仇恨是一种最强大的动力,它会迫使人不顾一切的去追寻力量,哪怕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秦墨阳从进‘洞’以来第一次‘挺’直了身躯,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薛老鬼的双眼,“师尊尽可放心,徒儿为报灭‘门’之仇,自当不惜一切,只是徒儿有一个问题不解,师尊为何要将这一切明白告诉徒儿。”
“世上少有表里如一人,殊不知武道一途若不勇猛‘精’进,到头来终究泯然众人,在为师眼里你是炉鼎,你天资越是,越是能早一日追上为师,为师便早一日大功告成,自然欢喜无比,又何来忌惮一说,正派武功讲究循序渐进,厚积薄发,而我邪派功法大多一日千里,然而此间种种危机又哪里是那些酸腐之人所能明白的。养虎为患不过是一些懦弱求安逸之人的借口罢了,为师最是不屑,若无养虎心,何来打虎胆,武道一途便是与天地争,与人争,与自己争,究竟是虎食人,还是人食虎,拿命与为师来争吧。”薛老鬼端坐于石台,双眼微微睁开,透出一丝的凶光,张开五指对着秦墨阳比划了一下,“为师与你5年时间。”
秦墨阳使劲握了下拳头,5年的时间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远远不够,但是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没有希望,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师尊,他算是有了一个认识,霸道,自负,凶厉,相比于‘阴’险狡诈之徒,此种人物相对来说要好打‘交’道一些,不过危险‘性’反而更加巨大,因为自恃武力的强大完全可以无视大多数的‘阴’谋诡计了。
与这种人物大多情况只有正面厮杀一途,而少有迂回的可能,不过这种人物往往因其自负也大多说一不二,说5年便是5年,这中间秦墨阳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他的师尊了,今日我为鱼‘肉’,焉知他日我不为刀俎。
“徒儿必不叫师尊失望!”秦墨阳脸‘色’恢复了平静,既然薛老鬼将一切都讲的清楚明白,他也自不必虚与委蛇。
“好好好,果然是个好苗子,可惜,可惜啊。”薛老鬼大笑三声,其中所言可惜之意,更是彰显其邪道巨擘不可一世的本‘色’。
“根骨上佳,悟‘性’上佳,胆‘色’绝佳,好,无论他日如何,今日为师便教教你,什么是武,以期于他日莫要让为师失望才好。”薛老鬼自石台之上缓缓站起,俯视着下方昂首的秦墨阳,骤然飘下,一掌拍于石台侧面,整个石台登时翻转过来,被凌空拍向了后面的石壁,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