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肖胃不是傻子知道金人的用意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充满善意。可是对方归还的是自己国家的宗王这药再苦他也只得咽了。
上路动身时他便向赵桓禀明了此事。到得潼关附近时心里一直揣揣不安此时一见是费伦来迎却只觉得心中一阵放松。
此人既然来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却也轮不到他韩某人当家作主了。
费伦显然也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心里暗地一笑却是问他道:“郓王与肃王殿下在哪里我等当先拜见。”
韩肖胃下意识答道:(电脑小说站)“便在车队中间我担心两位殿下有什么意外使居于车队之中好生护卫。”
费伦面无表情略一点头答道:“哦大人做的很对。”
见他面色冷峻向着车队正中而去韩肖胃心中一紧想起康王的事虽然知道大臣介入此事绝没有好下场却是下意识紧跟着费伦而去。
只是虽然人紧跟而去心里却是紧张不已。
若是费伦悍然下手然后只推使团车队遇到意外当如何处之?
若是此人手捧诏旨当即宣赦将郓王赐死自己又能如何?抗诏不遵吗?
韩肖胃忧心如焚却也是苦无没有办法。若是当着皇帝的面纵是有诏亦可抗而不从当着这些粗鲁不文的武将面前自己一介文臣又能有什么法子可想。
郓王与皇帝的矛盾非是一般当年郓王是太上皇赵佶最宠爱的皇子朝中的权臣也尽有支持的若不是金兵突然南下兵临城下赵佶为了逃避责任而紧急将皇帝传给赵桓太平时节再过下去皇位到底属谁尚在两可之间。
而赵桓即位之后软禁太上皇于龙德宫。禁绝宫人与外臣入见甚至连郓王入见也被限制。而郓王原本的提点皇城司被免王府四周全是细作密探皇帝对他防备之心甚重。
在这个时候金人放归郓王绝对不是存着什么好心。而皇帝就算知道对方想使宋朝的朝局混乱为安全计一刀将郓王杀掉。也是最省心省力的办法了。
韩肖胃冷汗直冒步步紧跟。却见那费伦并无异动带着十几个将军校尉到得郓王与肃王所坐的马车之前费伦当先行礼却并没有跪拜只是行了一个军礼便即起身向着车内朗声道:“臣提点行人司费伦见过郓王、肃王殿下。”
“免礼。”
一个柔和地声音立刻回答。郓王赵楷与肃王赵枢早看到费伦一行。
肃王是一个寻常亲王。事不关已却已经用担忧的眼神看着郓王。
赵楷自己浑不在意他是赵佶的第三子。以文才fēng_liú闻名于朝野当年夺嫡时无论是才干、长相气质、诗词歌斌金石书画均强于赵桓甚多。
而长身玉立形态长相酷似赵佶比起当年有些肥胖的赵桓来更是强过百倍。
赵估对他的宠爱也是远远过其余诸子。父子俩经常一起谈诗论文直至深夜。为了与赵楷下棋论画则又在郓王府与大内之间建飞桥相通使得赵楷能随便顺着飞桥到达大内。
而赵桓身为太子往往要等赵佶与赵楷见面之后才能得见。
当年种种使得韩肖胃深知赵楷必定很受皇帝忌惮而费伦骤然而至更使得他坐实了这种担忧。
赵楷自己却是浑若无事。听得费伦等人在外请安问好便即下车。
肃王赵枢紧随他后亦是下得车来。
两个亲王站立一处肃王立刻相形见绌。
赵楷长身玉立下车时不疾不徐意态疏缓看到费伦等人戎装在前更是神色从容淡然只微微一笑道:“生受诸位来迎本王如何敢当。”
宋时亲王不似明清虽然也是一品的贵戚在礼节上甚至有详细规定不能与宰执均礼。所以虽然二王在前费伦等人也并不在意与郓王肃王闲话寒暄几句费伦便笑道:“连日大雪道路难行陛下很难放心特命我与内殿第一班左都知李显忠将军一起来迎特备大车与物品免得大王受了委屈。”
赵楷一笑道:“官家竟忘了我喜欢词赋派来的竟全是武臣。”
他这话一语双关自有深意。
韩肖胃听的额头冒汗却也甚是佩服他地勇气。
费伦却不在意只笑道:“臣等觍列帝侧愧为近臣陛下为表爱重之意特命臣等来迎非有轻视大王之意。”
“哦竟是如此那么就烦劳将军。”
赵楷也在不意并不将赫赫有名的天子近臣行人司的领看在眼里。抬头看看关城不远便信步而行笑道:“在车里坐的闷了这里离关城不远咱们且用步行上关城看看这无边雪景。”
适才气氛尴尬韩肖胃一语不到得此时便上前凑趣道:“臣也早就有此意就怕大王受了寒气。”
“这怕什么(电脑小说站)我在五国时这个天气还得下田做活。咱们初到五国时金人为了折辱咱们连父皇和大哥都得下田做活当日觉得苦现下看看古人说的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也未尝不是没有道理。”
赵楷提起宋朝帝室的这段屈辱史却教在场的军人与文臣们神情尴尬之极无法应答。
他自己却是并不在意将双手一举笑道:“你们看这双手以前除了提笔做画吟风弄月再也没做过别的。现下也是满手茧子与农人无异了。”
各人随着他的提醒去看却见果然如此。一双手虽然还能看的出昔日地保养之功虎口处却是有几个厚实地茧子显然是劳苦所致。
赵楷见各人并无对答便微微一笑信步而行往着关城上而去。
费伦与李显忠对视一眼并肩相随在后。
李显忠见左右无人因向费伦笑道:“听郓王殿下的话音可能是在抱怨陛下不曾早些设法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