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注目一看只见是自己的几位心腹大将结伴前来。
待他们稍近一点刘光世便问道:“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军队行进不好生看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他虽然语气并不高昂但是由于长期以来身居高位颐指气使形成的气质使他的问话极具威严。
此人一惯行事驭将以宽严相济恩威并施驭兵则宽纵为主对赵构则以逢迎为最重之事除了赵构诏让他往前线打女真人他会抗命外别的事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前军统制王德答道:“大帅末将等有下情上禀。”
他是刘部大将之刘光世也不觉含笑点头用比较亲切的语气向他道:“你这个夜叉吃了一回亏说话也这么谦逊有什么话但只说来。”
此语一出那王德虽然生的黑壮凶悍竟也是老脸微红。
不禁躬身道:“大帅打救之恩王德永世不忘自回大帅营中便立誓以父事大帅。”
“好好好。”
刘光世抚须微笑心中好生得意。
这王德也是西军悍将以前从属姚古帐下曾经帅十六精骑深入金兵境内擒对方镇守太师敌军援兵前来王德手刃数十敌军震怖不敢再追。
当献俘阙下皇帝赵桓亲问俘虏战斗情况对方答道:“无他只看到一个黑夜叉冲入便束手就擒。”
从此之后王夜叉之名名震军中。
建炎三年王德因小事与韩世忠部大将刘彦忠争吵粗人性起一刀将刘彦忠斩死差点引韩世忠与刘光世两部内斗。左相赵鼎要杀他刘光世亲寻赵构求情到底赦免了他。
王德所言以父事刘光世正是如此。
“大帅末将等前来是要陈明行军困难士气不振一事。”
“哦?”
王德又一躬身向刘光世道:“天寒地冻的咱们的军士都是重新招募有不少是土匪义军大帅并没有施恩于下除了正项粮饷外并无太多好处。这些人散漫惯了不能和咱们的老部下相比这样的天上路打仗又是内战攻城士气不振也是情理中事。”
刘光世先不答话示意让王德退下。
他心中其实已有腹案却是不便说出。只得故作沉吟眼角余光扫去看到一人心中不觉大喜。
当下向那中军副统制郦琼道:“来郦将军说说咱们军心士气不高该当如何?”
那郦琼奸狡似鬼如何不知道大帅用意。
当下吱吱唔唔只道:“末将愚鲁不知道该当如何。”
“唔?军中谁不知道勇猛王德智计郦琼郦将军现下不肯为我出谋划策是何用意?”
郦琼被他拿话一挤再无办法。只得将牙一咬先轻轻将大帅抛来的黑锅接上然后答道:“末将有些粗浅的想法不敢轻率说出并不是敷衍大帅。”
刘光世冷笑道:“本帅治军向来是言者无罪郦将军但讲无妨。”
若论斗心机玩阴谋诡计这郦琼虽然奸狡却当真不是刘光世对手。在刘光世手中这人虽然屡吃大亏却也当真服气。
此等小人最服最惧的就是比他更奸滑更心狠的人。史书上载刘光世久战无能赵构不能回护将他撤离原任不再掌握军队。刘部军队以王德为主帅郦琼为副此人耻为粗人王德之副手竟是率军叛逃。
是以此时虽然明知刘光世耍他却是将苦水咽下换上一副为大帅打算的嘴脸向着刘光世低眉顺眼的答道:“甲胄不修部伍不肃关键还是咱们左护军成员太过复杂是以军纪不严训练不精大帅为了保持战力多招士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刘光世心中不悦对方虽然摆明了是回护他的说法却也是在指责他的治军之道。
因重重咳了一声示意郦琼快讲。
郦琼浑身一震忙道:“以末将之见于今之计唯有纵兵抢掠不以军纪约束。如此一来士卒们知道有利可图自然是奋勇效命不需督促。”
此语一出王德诸人面面相觑却也并没有人出来反对。
宋朝的赋税虽然大部给了军队到底士兵的收入还是不高靖康乱后各部军队受到的管束很弱有的军纪很严有的军纪不修。刘光世所部便是如此。
只是以前放纵士兵抢劫却只是在敌占区或是双方拉锯的所在还没有本**队放手大抢自己境内百姓的道理。
因着如此刘光世心中虽然如此打算却是不肯自己说出。
待这郦琼一语既出刘光世双目如电目视诸将。
其余诸人如何不明大帅用意一个个抱拳躬身齐道:“郦将军此计甚妙反正临安附近百姓从贼附逆咱们也算给他们一个教训!”
王德心中虽不赞同却也无法只得喃喃说上几句并不反对。
刘光世心中欢喜知道解决了这一难题部下的这几万军队必将一改面貌如狼似虎直杀到临安城下。
若是不然凭眼下的状态就算挣扎着到了坚城之下也必定拖的跨了哪有余力攻城。
当下断然挥手令道:“郦琼此计甚妙就这么号令三军。”
见郦琼苦着脸不做声便挥手道:“咱们也是为了援救陛下将来就算小有不是陛下也承担下来断然不会以此事怪罪咱们。”
他此语也是有理诸将一时间精神大振齐声道:“大帅英明。”
“好你们这便下去传令命三军加快脚步快些再快些!”
诸将听得他令一起拱手散去。刘光世身边的一个年青将领是他本家侄子很得他信重见诸将散去他心中有些疑惑因策马上前问道:“大帅其实逆贼困坐城内那韩世忠以大帅所想就算是不起兵南下也断然没有前来与咱们相争的道理。杨沂中镇苏州所部不过五千人虽然精锐到底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