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已蒙上了一层灰,林晓找一块柔布擦了擦。
一上网,就点开qq,林晓看着姚雪那不在线的黑白头像发了一阵呆。还记得那次姚雪那一次来到他们宿舍,看段天上网,就要了他和段天两人的的qq。林晓开始点开百度等搜索引擎,查找关于姚雪的这个病。
看了一会,林晓心情沉重。姚雪在美国治病,基本就属于为科研做贡献了。没有成熟的治疗方案,用药等都靠摸索得来,她那娇弱的身体要承受各种各样的药物“实验”,真无法想象。
林晓想起舒夜的质问,如果预知姚雪会有这样的病情,自己是否会对她好一些,或者接受她的爱?大概也不会吧,林晓在心中长叹了一声,有时候自己过于残酷了,对自己如此,对别人也是如此,正胡思乱想间,一个淑女的头像闪现出来:是雪丫!
是这个丫头!林晓可不想面对她,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
雪丫:林晓啊,段天呢?整个暑假都没见他,他干什么去了?
林晓手指一敲:段天他休学一年,现在没在学校了,他那也上不了网。
雪丫:怎么会这样?我听说他导师去了,是不是受这个影响?
林晓:大概是吧,他说要利用这一年好好整理他老师的书稿,所以搞得自己与世隔绝一样。
就用这个非常通用的理由,林晓没说段天还因为爱情,一来没有必要,二来林晓隐隐觉得雪丫对段天似乎很有好感。
雪丫:哦,是这样啊。
林晓几乎都听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雪丫沉重的叹息声,林晓突然想到雪丫在美国,赶紧打字道:你知道纽约的这家医院吗?
雪丫回道:哦,不知道,我刚回到中国,在北京了。
一听雪丫现在北京,林晓就没继续问下去,只是说班上有一位女同学得病现在在美国这家医院治疗了。
下线了的雪丫看着冷冰冰的电脑屏幕,是啊,这个屏幕现在给人冷冰冰的感觉汉鼎记。从前和段天热聊,通过这屏幕,就像和邻家男孩聊天一样快乐轻松,可现在,这个大男孩休学了,要失踪一年,他可真是做得出啊!这样的事,也不和自己这个号称“红颜知己”知会一下,想及此,雪丫不禁暗自心恼。
下了线后的林晓,结束了胡思乱想,开始抄录《大学之道》,他决定从每天的十点到十二点抄录。书稿在书桌上小心地铺开,林晓开始一字一句地抄录。
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地过去,林晓沉浸在何老的书稿中,烦恼渐渐远去。
林晓是抱着少年时代对大学的憧憬,才这么一大把年纪选择到大学的,他有的是对大学几乎朝圣一般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他人所能体会,而在《大学之道》抄录过程中,仿佛就是听着何老师那苍老的声音在他旁讲述,对于大学,书中远远超过个人的感情,而上升到国家、民族的高度,是啊,大国而无真正一批世界意义的大学,徒大而不强啊,一时间,林晓忘却个人的烦心事,整个人的心神投入到那笔写的世界里,原本以为枯燥的体力劳动变成精神食粮的品尝。
九月八日是楚天大学又一年新生的入校日子,学校里彩旗飘飘,广播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漏*点澎湃。
林晓他们班下午没课,十多个同学被抽去接待新生和做其他事宜。
舒夜老师没有叫林晓去帮忙,想是知道他也忙吧。正好趁着这一下午的时间,林晓得去帮段天搞一张病假条来。
林晓是在黄教授家保证了的,因为当时他突然想到在昌城见宋诚的时,宋诚无意中说过他们另一个高中要好的同学陈杰在楚天人民医院当医生了。
楚天人民医院是楚天市最好的医院,在楚天大学有直达人民医院的公交车。在中国的城市,医院和学校这样的单位总是不会相隔太远的。林晓出了校门,上了车,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
林晓进了医院门诊楼,先到大厅看了看,清洁干净的地面,医患人群各自行走,井然有序。林晓婉拒了漂亮微笑着的白衣天使的引导服务,林晓喜欢自己去看,在每个医院,门诊大厅都应有各科室分布图的,而墙上一般都会贴有该科室的医生和护士照片的,以接受公众的监督。
林晓看了一看,找到了,在门诊楼三楼,是妇科。
林晓心里发笑:这小子,怎么整到妇科去呢?
林晓上了三楼,晃到了妇科,先是看到墙上挂的党员模范监督栏,有陈杰更清晰的照片,一晃十年,长得越发的“秀气”了,这个当年在班上有“假女哩”之称的陈杰,也许,呆在妇科是他不错的选择。
林晓来到陈杰的问诊房间外,一眼看到陈杰正在那问诊了,林晓就想进去,被门口表情严肃的护士给拦住了,护士客气地说道:“对不起,这里男士止步。”
林晓笑了,说道:“好!”然后向后退了几步,开始叫道:“假女哩,假女哩!”
林晓用的是横山话,房间里的陈杰听了一震,也正好病人刚刚看完病,赶紧出来。
于是,林晓再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房间后,陈杰也跟着急走出来。陈杰并没有墙上照片那么水灵,眼角眉梢多了不少褶子,想是晚班当多的缘故吧。陈杰探头四处看了看,落在林晓身上,有几分迟疑。林晓走了过来:“怎么,不认识我呢?”
“哎呀,是林晓啊!”陈杰太感意外,一下就窜过来,抱住林晓,说道:“怎么是你啊,真是太意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