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全族被灭也是活该。
林苗在心里腹诽。
滕强似乎知道她在心里嘀咕什么,但他不在意。
自来成王败寇,他现在是胜利者,他可以大度的宽容她两天。
“要不要下?”
他问。
林苗瞟他一眼,动都没动。
“不然我去请那位老先生吧,”滕强笑,“反正就是打发时间,谁都一样。”
林苗立刻怒目而视。
太卑鄙了。
聂兰和秦教授两人瞧着还成,可其实加一块都要一百五十岁了。
且他们也是同样跟他没仇没怨。
他竟然也好意思去磋磨。
林苗气冲冲的坐去他对面,用力的拍上一枚棋子。
滕强笑了。
“这样的你可不早前有生气多了。”
林苗有些莫名的看他一眼,埋下脑袋,在他落子之后步步紧逼。
没多会儿,滕强便输了。
“再来,”越战越勇是滕强的习性。
“还是别了,”下完一局,林苗的气已经平复。
她重又抱着手臂,慢吞吞的道:“我没兴趣跟手下败将玩。”
滕强眼睛危险的一眯。
他会输?
那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林苗道:“来点赌注。”
“赌什么?”
滕强道:“要是放了你们,那就别说。”
林苗瞥他一眼,淡声道:“输了就给床毯子。”
“成交,”这条件实在太简单了,滕强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两人再次你来我往,结果不出意外,又是林苗赢了。
一连两次都是输,头一次可能是意外,但这一次滕强是真的花了心思的。
他叫了门口的人去拿毯子,然后沉声道:“再来。”
“那就换张床。”
林苗想得明白,他们的命肯定是要靠人救的。
她一晚上不回去,以罗晏的性子肯定不放心。
两个老人年纪大了,本来就腿脚不灵便。
所以这会儿必须将两人妥善安置。
不是享乐,而是让他们能够恢复到平常的状态,以免之后逃脱时拖后腿。
滕强这会儿棋瘾犯了,听林苗这要求,二话不说到底答应了。
两人再次下了起来。
这一次他更加小心,也更加慎重。
然而,还是不敌。
他迟缓的抬起手,慢吞吞的看林苗。
“我自问,论布局,不让他人,也自信,若与罗晏对弈,也能与其僵持一二。”
他微微勾起嘴角,“却没想到,你竟然也不逊与他。”
林苗笑了笑,有些懒散的道:“我生性懒散,自来也没有上进心。”
“与儿子家人在一处过活,便是我的乐趣。”
“至于这些,”她抿着嘴,摇摇头,“非我之乐也。”
滕强顿了顿,忽的笑了。
“是我小瞧你了,也高看了自己。”
“这局我输得不冤。”
林苗看向他,有些拿不准他说得到底是字面的意思,还是另有他意。
不过不管什么意思,滕强都没有了在来一局的想法。
他起身出门。
林苗望了眼,迟疑着跟到门口。
见守在那里的两人没有阻拦,便往聂兰他们所呆的屋子去。
才一进去,林苗就感觉不对。
她立刻看向沙发。
见聂兰和秦教授好端端的坐着,她松了口气。
秦教授悄悄的动了动手指。
林苗眼睛一下子瞪大。
她转过头,就见守在那里的男人歪着脑袋,倒在椅子里。
而罗晏就躲在他的椅子后面。
见她看过来,罗晏一笑,想要出来,又顾忌自己身形被外面看到。
林苗立刻松开手,门十分自然的关上。
林苗这才上前两步,压低了嗓子道:“你怎么来了?”
“郎宇宁打来电话,我听着不对,就过来看看。”
罗晏长护短说,“侯甜甜已经救下来,不过我得到消息,滕强手里有一批武器,我担心他带过来,不管带人硬闯。”
林苗一下子想起早前下棋那个房间里,有个黑色的提包。
实验室里多是实验器材,为了避免污染,多数都是不放私人物品的。
那会儿她还想着是谁落在那里的。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滕强带进来的。
罗晏听了林苗所言,点了点头。
“那就错不了了。”
林苗拉了拉罗晏的手,有些紧张,“滕强应该是在等什么,今天肯定不会对我们动手。”
“我怀疑,他在外面还有帮手,你自己要当心。”
罗晏点头。
心里想的是罗老当初接的那通电话。
终于要知道向爷爷出手的人是谁了。
想到这儿,罗晏的心里便蒸腾着戾气。
林苗见他如此,忙拍了拍他。
罗晏笑了笑,道:“别担心,聂奶奶已经给了我门禁卡,带我回去,便带人来。”
林苗点头,有很担心,“万事安全第一。”
“千万别冲动。”
罗晏朝她笑了下,往外窥视一眼,便从聂兰身后的窗户翻了出去。
秦教授和聂兰同时动了起来。
聂兰去关窗户,秦教授发出一声与开合相似的动静。
林苗赶忙把男人摆成趴在桌上睡觉的姿势,又顺势探了探鼻息。
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想来也是,若人不死,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摆好姿势,林苗有些忧心。
很怕有人过来替班。
未免旁人知晓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