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餐厅门口,他听得出罗又琳走过来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待到高樵走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见她在夜色阑珊的深处而立,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女人。睍莼璩晓
多么的不同。
一个是在法律上与他最近的女人,一个是与他亲密接触过的女人。
她们都曾在夜色阑珊时分等过他,但心境却完全不同。
一个时时盼着他、念着他、想着他;一个却只想躲着他。
等他回家,只不过出于一个妻子的道义。这点,他心里明明白白的,他是活生生的人,偶尔也会抱怨,甚至有时候对着她生出一股切齿的痛恨来。
河川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家里的空气,都是寒凉的、压抑的、寂寞的。
可他总不能在屋外站一夜吧,这是他的家。
他抬腿进了门。
一楼静悄悄的,管家赵阿姨显然睡下了,他放轻了步子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照样很静,连金刚那只“狗奴才”也不见了身影,日渐和他生分了,河川不禁有些气,于是朝晓夕这边来。
这两天思来想去,他有些心事。
内客厅不见她人,只有狗奴才趴在毯子上望他一眼,又没精打采地继续闭目养神。
哼,名副其实的看门狗。
河川又来到卧室,见浴室的门是关着的,隐隐传来水流的声音,知道她在洗澡。
他站在门口想了想,有些犹豫。本来,今晚去老宅接她回家前,他心里大概有了个计划。
可这会儿,事到临头,他又觉得不妥,完全是因为今晚她的表现。
河川自嘲一笑。
其实今晚,和其它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她依然还是她。
只是他的心境不同了,他有事情必须有“求”于她。
他又站了一会儿,然后脱下外套来,丢在沙发上,刚走出去一步,又折回来,重新拿起来丢在她的床上。
这张床,总有他一半的位置吧?
河川笑了笑,转身出了门,回去自己那边洗澡。
他要给她足够的心理准备。
晓夕洗完澡出来,看到床上的东西,不由着实愣了一下,她忐忑地四下里看了看,不见河川的身影,她心里稍微一松,坐在床沿上,心跳得却有些急了。
好久,她的手才伸出去,触了一下他的衣服,柔软的织物在她柔软的掌中,忽然一下子变得硬硬的,象一枚扎手的利器,她立即缩回了手。
他的衣服,一般都是管家阿姨在打理,基本上用不着她。
可这会儿……她咬起了手指,发呆。
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伸出手去,这次的动作有些快,有些猛,她狠狠握住他的衣服,慢慢整理起来,衣角、袖子、衣领……她慢慢抚平,细细折叠,仿佛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而耳朵里,却听着外面。
他会回来的。
河川做事,就是这样的不动声色,而你却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