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梁连元的吩咐,张毅下课后来到东单这边的一个中医医馆。
“聚草堂,是这里。”张毅将手中的纸片收了起来,踏步走了进去。
能够在幽州市这等黄金地段开中医医馆,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全古式建筑,只是里面做了新的装修。能够在这里坐堂,需要很高明的医术。
“你好,今天大夫不诊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明天再过来。”门口款台站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身灰色的长袍,带着眼睛。
张毅拜过梁连元之后,便对中医的一些事情有了了解。比如有一些医馆当中,从衣着上就能够分辨这个人在医馆之中的地位。
灰袍是入门的学徒,只能说是老师刚刚同意用一用,还没有真正的拜过师傅。
棕袍则是正式拜师的师徒,已经开始从老师身上学习医术,甚至可以跟随老师出诊等等。
蓝袍便是拥有很高的地位了,证明这个人不但已经拜师,而且得到了师傅的认可,算是成功出徒了。
华夏自古对于师承的要求就是很严格的,不单单是中医,其他行业也是如此,不过分辨的方法有的一样,有的不同罢了。只拿中医来说,学徒只能说自己在药堂医馆做工,说的简单一些,就是沏茶倒水,做一些杂物的人而已。
但是师徒,则可以说自己在某某药堂或者医馆做工,有了具体的门户招牌,这个人的价值也会有所提升,人们对他的信任度也会不一样。学徒是不能够报门户的,因为门户还没有承认他这个人,如果谎报被人知道,今后就不需要在这个行业混了,而且其他拥有师承的行业也不敢收用。
但不管是学徒还是师徒,都不及真正的徒弟,也就是师傅承认并且准许出师的徒弟。只有这样的徒弟,才可以跟外人说自己是某某人的徒弟。
当然,随着时代变化,这些古老的规矩已经不是这样的森严,很多人只是听过某某大师演讲过,就可以说谁谁谁是我的老师,我从他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即便是中医界,如今也已经很少有人还在沿用长袍颜色分辨级别的传统,只有那些几百年历史的老药堂,或者是一些传承世家才继续延用这种古老的传统。
而聚草堂便是使用这种传统的地方,而且款台的这个人虽然掌管着钱,但级别只是一个学徒。
“你好,我是来实习的,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张舟老先生。”张毅笑了笑。医馆里面也有挂号制度,就好像医院的特级专家号一样,是有名额限制的。所以来的晚一点,就没有办法挂上号了。虽然这时候还有人候诊,但是再来人的话,就不能挂号了。
“实习?”男子眼睛一亮,对里面另外一个身穿灰袍的小伙子叫道:“小王,你去告诉张馆主,实习生来了。”
小王闻言看了一眼张毅,随后应声转身上楼去了。
医馆里面那些正在抓药的人也是纷纷投来目光,盯着门口的张毅。
今天会有实习生来访众人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从张舟对这些人所说的话语当中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人的来历很不简单。能够让老馆主这样在乎的一个人,甚至为了这个实习生,老馆主今天亲自坐堂等候,不由得让这些人没有任何的想法和兴趣。
但是当他们看到张毅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全都充满了质疑和不屑,好像来的这个人与他们想象中的差距太大。
中医行业很特别,想要在这个行业里面混出点成绩来十分不容易,需要在底层工作学习很久。能够成功拜师被收为师徒的人的,最少也是三十岁左右。
但是一看到张毅,这些人顿时就开始怀疑,这样一个年轻人,居然会被的张舟老先生如此看重,实在是有些令人不解。就算这个人从生下来就开始接触中医,也不过十几年的工夫,为什么会让平时已经不怎么露面的老馆主都亲自出面呢?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张毅也觉察到了不对劲,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这些人给自己投来的目光并不怎么友善,反而好像是充满了敌意和排斥。
“老梁的徒弟在哪?让我看一看,哈哈哈,这么多年了,终于看见这老小子收徒了,我以为我有生之年都看不见这一天了呢。”此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随后则是铿锵有力的下楼声。
一个身穿白袍,满头白发,但是脸上丝毫看不到任何褶皱,而且满面红光的老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光是从走楼梯的节奏上就让人感到惊讶,一个老人家,身体还这样硬朗,看样子是十分精通养生之道。
梁连元给张毅的纸上所写的信息都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名字和地址。但是唯独第一个张舟的名字后面写了年龄,九十二岁!
光是看到这样的年龄,张毅就很难与眼前这个老人家想象到一起。九十二岁的人,再如何的保养,但是脸上也不可能毫无沧桑。然而这个老人,除了一头白发,其他没有任何方面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老人。哪怕是弄个光头,跟人家说他只有五十多岁,也没有人不相信。
“你就是小张吧?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张舟下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门口的张毅,很是热情的走了过来。
老馆主这样的举动,更加让其他人惊讶,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小子是不是传说中的天才儿童啊,这么年轻就能让张舟如此重视,实在是让人费解。
而且老馆主刚刚说的老梁是谁?老梁的徒弟?而且还是一个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