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的红烛正在摇曳,不知是否点了檀香,淡淡的香气让整个屋子的气息更加暧昧了。郑沅溪进了房,关了门。踌躇几许还是进了内间,床上端坐着的顾裕萦等的已经快要炸毛了,本就觉得这驸马十分廉价了,这个时辰才回来,十足的拖延之意,让自己恨不得砍了她的脑袋!
郑沅溪心里忐忑万分,还是出声道:“公主,臣冒昧了。”便拿了喜竿挑开了顾裕萦头上盖着的喜帕,一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美眸里有些微怒的韵味,郑沅溪饮了酒,整个人有些飘飘然,自动忽略了美人眼里的怒意,呵呵两声道:“公主真是美丽动人阿。”
顾裕萦见这驸马一脸猥琐,心下更是懊恼。
“驸马哪里话,本宫还以为是本宫的容貌不尽人意,让驸马伤了眼不敢回来了呢。”
郑沅溪一个激灵,酒登时就醒了过来。
“嘿嘿,公主哪里话,公主天姿国色,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西施在世也不如呢。”
“哦?驸马果然舌如弹簧,可那西施又是何人?”
郑沅溪忘记这是个架空的朝代,公主是不知晓这西施的,霎时有点惊惶。
“那…那西施乃是臣家乡古老时著名的美人,在我家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好了,本宫乏了,宽衣就寝吧。”顾裕萦很明显对西施没有半点兴趣,不过这宽衣?就寝?“公主,这…臣与公主还不熟…”
顾裕萦白了郑沅溪一眼,“呵,驸马可真是娇羞,放心吧,本宫已为驸马准备好了。”言罢指了指红木长椅上的枕被,郑沅溪一看,心里大为尴尬,又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公主不如皇上所言亲自要了自己这个驸马,看上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兴趣嘛。既然没有兴趣,那自己的女儿身就不会暴露了,既然不会暴露,嘿!这命就保住了呀!
顾裕萦本以为这人多少会有点沮丧不满之色,却见她顿时间就春光满面,好不得意的样子!气愤之余又觉得庆幸,自己着实是无法接受委身与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而那人得知自己成婚,又是如何的感想呢…思及此,顾裕萦不由得浮上了一些忧伤的神色。
郑沅溪高兴完了,抬眼却见公主大人神色哀伤,迷茫的看着她。
顾裕萦晃神只是那一瞬间的事情,回过神来看那小驸马一脸无辜迷茫,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自己,想必刚才自己那般的神色定被人尽收眼底了,不禁懊恼。
明知故问道:“驸马这生生的瞪着本宫是何故?小心本宫挖了你的眼睛!”
郑沅溪见顾裕萦说着如此狠毒的话,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恐惧的情绪无以复加。
“公,公主赎罪,臣这就回椅子上去,这夜深寒凉,公主也早些就寝,莫着了风寒。”
话音刚落便一溜烟跑回了长椅上,用厚实的被子盖住脑袋,瑟瑟发抖。
顾裕萦见自己这驸马胆小如鼠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兀自熄了蜡烛,褪了外袍,躺在床上缓缓入睡。
整个心房悄无声息,在被子里捂着脑袋的郑沅溪甚至连公主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夜里的寒冷总是让人倍感孤独的,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在这个冰冷的地方,自己一无所有,甚至每天都是提着脑袋生活,也许今天还能安然的在这里睡着,那明天呢?
皇上体谅郑沅溪刚刚与长公主大婚,给了三日的婚假。
第一日,郑沅溪在房里昏昏大睡。
第二日,郑沅溪在房里昏昏大睡。
第三日,郑沅溪还在房里昏昏大睡的时候…
“公主驾到——”郑沅溪仿似没有听见,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呵,驸马可真是空闲阿。”郑沅溪在梦里听见这样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虽然清冷,却甚为好听,下意识的便嗯嗯了两声。
顾裕萦抄着手立于床前,面色冰冷的盯着那看上去蠢钝如猪的小驸马。
郑沅溪不知是否感受到了那冰冷的气息,缓缓睁开眼睛,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还发出那舒服的□声,心想,今日的阳光似乎甚为不错!正准备转身再睡,却见目光所及之处映入一片白色的轻纱。
郑沅溪一个大惊,鲤鱼翻身一般坐立起来,看着面前面如冰霜的公主大人,“公,公主,你,你,你怎么来了?”
顾裕萦看着郑沅溪微微敞开的胸口,微微皱了皱眉,“怎的,莫非连这驸马府本宫也是来不得了?”
郑沅溪顺着顾裕萦的目光看下来,见自己缠着胸的白布竟露出了一小截儿!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把衣襟整理好,“臣不知公主到来,失礼,失礼。”
“哦?驸马也知晓失礼二字?本宫作为驸马的结发妻子,倒不必如此生疏,若是让父皇看见了,还倒是本宫凶悍了。”郑沅溪见公主大人目光沉沉,也知两人虽无夫妻之实,但在外面也是不能如此生分的。
“公主说的是,是我疏略了。”
顾裕萦不看郑沅溪那一脸狗腿的表情,依旧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早已整理好的衣襟,心下有些思量,莫非这郑沅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一截白布是什么东西?难道他受伤了?自己并不是没有私下去调查过这个小驸马,可回来的消息只是说这郑沅溪五岁开始就住在一个小小的庆远镇,被一间小茶铺的老板所抚养长大,一穷二白,从未上过私塾,不禁疑惑,即未曾读过书,又是如何考取了这状元?而这人五岁之前,竟是一星半点的消息都查不到,顾裕萦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