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的小孤山下,绿树掩映中升起了袅袅炊烟。
“嘿嘿嘿,吃的来喽!你们三个大男人今天有口福喽!”小七兴冲冲地推开竹篱门,走进了院子。
正在院子中侍弄花草的花满楼闻声笑道:“看来今天你和雪海两个收获不小。”
小七一摸鼻子,得意地道:“那当然!只要小七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你以后跟着我,有肉吃,知道吗?”
花满楼忍俊不禁,“是,跟着小七,有肉吃。”
孙秀青从竹屋中走了出来,现在她已嫁作叶夫人,满脸都是幸福的容光,打趣道:“看来小七今天又要‘大显身手’了。”
小七知道她说的是反话,嘟了嘟嘴,一哼,“我知道,如果我做不好一顿饭的话,你们一定会嘲笑我一辈子的。还从来没有我小七做不成的事。不就煮顿饭嘛,我就不信我今天还是烧不熟。”
花满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他放下了手中的花锄,“不会也不用勉强自己的,孙姑娘不方便做,还有雪海。我也可以帮忙。”
小七摇摇头,认真地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自己做。是你告诉我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后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如果连饭都煮不熟,那还怎么照顾你到老?你放心,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问过雪海好几遍了,今天一定可以的。”说着便握紧了小拳头。
雪海好奇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他们人呢?”
“他们?他们是谁?”小七不怀好意地故意问道,用胳膊捅了捅雪海。雪海微微红了脸,“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想念了?以后万一离开久了,那你岂不是要相思成疾了?”小七笑嘻嘻地打趣着,全然没有发现雪海微低着头,脸色稍稍有些变了。天庭的人迟早都会追过来的,到时候难道真的要分别?
孙秀青道:“孤鸿和西门在后院的林中切磋剑道。”
雪海红着眼圈小声道:“我先去洗菜了。”
小七不自知,花满楼却猜出了雪海的心思,不由叹了口气,自己和小七到底还能在一起多久?这段静静流淌、和小七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自己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练剑的人归来,院中的桌子上已然摆上了碗筷。孙秀青浅笑道:“回来了?”
“嗯。”叶孤鸿点点头。
“他的剑法离可以杀我又近了一年。”西门吹雪淡淡地道。
花满楼有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到时候叶孤鸿真的要杀了西门吹雪吗?不过也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十年后,西门吹雪的剑法又会精进不知道几倍。他和孙秀青能答应暂时收留西门吹雪已经算是对仇恨的一种放下。冤冤相报何时了?再或者,死在对方的剑下,是一个剑客最大的殊荣。所以叶孤鸿愿意这样替孙秀青去报仇;西门吹雪也愿意这样被寻仇。
看着空空的、只有碗筷的桌子,叶孤鸿不免有些疑惑。“今日……可是无菜?”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少一人。”
叶孤鸿顿时恍然大悟,不必说,少的那人自然是在厨房中忙碌着。这几日,小七像是对厨房上了瘾,每顿饭必躬亲。只可惜,苦了他们这些尝菜的人。
众人静静地等着。只听“轰“地一声,屋子颤了颤,地面也颤了颤。
“怎么回事?”孙秀青一惊。
“是厨房。”雪海话音刚落,花满楼便急切地站起身来,向厨房赶去。
浓烟从厨房中冒了出来,小七满脸是灰,重重地咳嗽着,呛出几口灰。花满楼关切地问道:“小七,你有没有事啊?”
小七摇摇头,摆摆手,“我只是想把饭煮熟一点,所以就用了百宝锦囊里的爆竹。结果……不过我没有事,就是灶台牺牲了。”
雪海忍俊不禁,忙走过来,用绢子给小七擦了擦脸,对花满楼打趣道:“幸亏你看不见,你若是看见了,必定要被她现在这副样子给吓到。小七刚一从浓烟中走出来的时候,连我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灶王爷亲自来了呢。”
小七不以为然道:“才不会呢,就算七童哥哥能看见,无论小七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一定会认得出来。有人不是还对你说过,什么相貌会变,眼神不会变吗?”
雪海抿嘴笑笑,做回到西门吹雪的身边。若是心意相通,又怎会在意容貌?身边的男子依旧冷若冰霜,不爱多发一言。雪海却丝毫没有觉得不习惯。有些话,本就不必说出口;就像小七和花满楼,即使花满楼看不见,也一样知晓小七的心。这就是人间的情爱,也许这就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怎么了?”雪海忽然察觉出了西门吹雪的脸上有了一丝波澜。
“有剑气。”西门吹雪握起乌鞘剑,站起身来。叶孤鸿也警觉起来,这剑气的确很强,不过似乎又很熟悉。
花满楼紧蹙眉,道:“会不会是血衣堂的人找到了这里?”那天,自己和小七偶遇了雪海,重回万梅山庄后,竟得知西门吹雪被一辆马车接走了。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沿着山路出塞北,在一座起火的破庙中找到了西门吹雪。是雪海用生命之树的果实救回了他,西门吹雪这样的人,断然不会那么容易中他人圈套。能让他信任的,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他的朋友。
血衣堂的人也在找陆小凤的麻烦,若是寻到了这里,会不会对陆小凤有所威胁?
叶孤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