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声音平缓,语气亦无任何的剑拔弩张,便是约战之说该有的惨烈气氛也丝毫不见。
唯有温润如水,平和如玉。
然而这一句平淡的声音,却遍及整个战场,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有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一句话:吕布衣,可敢现身出来与我叶笑一战?
南天大营中军大帐中的吕布衣顿时坐蜡!
身为一方天地兵方第一人,对方约战,断无不战的道理。
若是真的约而不会,避而不战,那么南天大军本就低迷的气势势必更加的一泻千里!
但此番若是当真出战,却又是毫无把握的。、
任何人都忍不住联想:作为一方魁的叶笑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等闲怎么会出来约战?
在千万大军面前,堂而皇之约战!
更别说还有临阵一对一狙杀老牌子强者典长空的战绩在前,吕布衣此战难以讨好!
叶笑静立在原地悄然等候,脸色无惊无喜,尽是平和淡然。
似乎……无论吕布衣出来也好,不出来也罢,并没有当真放在他的心上。
片刻之后,吕布衣没有现身赴约。
“呵呵……”叶笑微微的摇摇头,淡淡的笑了笑。
负手转身,便如乘风而起,欲要离开这里。
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然而下面君主阁一方的人却突然间爆出震天欢呼,宛如打了一场大大的胜仗也似!
而南天大军方面的并将,基本每个人都是满脸的沮丧。
吕布衣,堂堂南天总帅,竟然不敢一战?!
叶笑原本屹立九天之上的身子缓缓落下,脸色仍如之前一般的平静,而就在其即将落在地上的一瞬间,突然间半空中一声霹雳爆喝轰鸣:“叶笑!”
叶笑正自缓缓下沉、即将落地的身形骤然一顿,随着“呼”的一下子,蓦然重回高空。
在众人视野中,兀自还存留着他缓缓下沉的身影,是那么的真实。
然而天空之上,凝实的身形却早已经如山屹立。
在他对面的吕布衣神情凝重,目光更显复杂。
“叶君主,要战便战;何必耍弄这般心计,凭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叶笑洒然一笑:“吕帅这句话可是让我诧异万分了……战场之上,为求胜算,无所不用其极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怎地如我这般正面约战吕帅,却成了耍弄心机?这话隔谁也要莫名其妙、不以为然把!再说得难听点,我就算是在身边埋伏了十万高手,设局狙杀吕帅,也不过是战略战术的运用,也说不上有多过分吧……怎地我所求的公平一战,对于吕帅来说,反而是这么难么?”
叶笑所说的这番话,清楚的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尽都大感有理。
不错,这里可是战场,兵凶战危、随时生死一之地,叶笑当面邀战,当真已经是太过正大光明,吕布衣的论调反而有信口雌黄、没理搅三分之嫌。
叶笑的嘴炮功力得益于左无忌的调教,素来少有人及,吕布衣在其面前耍弄嘴皮子不过自取其辱,作法自毙!
恼羞成怒的吕大帅冲冲大怒道:“叶笑,来战!”
叶笑微微一笑:“正是要与吕帅一战,若不是为求一战,我来此作甚?”
吕布衣再不废话,大喝一声,长剑出手,触目所及,尽是一片碧光闪闪,声势登时大涨。
叶笑那边却是一片闲适,慢条斯理的亮出佩剑,却并未出手应对,低头看着剑身之余,淡淡道:“吕布衣,本座有击杀典长空的战绩在前,若是跟你正面火并,算是欺负你。这样,只要你能接本座三剑,君主阁上下从此退出天下纷争!”
这句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是为之一震!
三剑!?
这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大话,又或者是痴人说梦?!
就算你叶笑曾经成功击杀了同为老牌子强者的典长空,也不能这么的大言不惭吧!
不少有心人就当日之战做过详细调查,典长空陨落在叶笑之手这是事实,但其中过程波折颇多,先不说当日之战环境特异,叶笑非但有不世神兵为辅,更有玄冰君应怜两女帮手,就只说典长空若非心急救援本军,心志不稳,以他当时远胜叶笑的修为,战果绝不该是当日那般!
一切一切的不利因素尽都加注在典长空身上,败得固然该然,但叶笑胜得却是更为侥幸!
而吕布衣是什么人,吕布衣除了本身修为已臻至永恒境之外,成名更早在十数万年之前,一身实力岂是易与,相信就算是一代天帝,也难有把握三剑击败吕布衣吧?
吕布衣暴怒更甚,怒声喝道:“叶笑,你竟敢如此小看老夫!老夫今日定要将你斩于剑下!”
吕布衣口中这么说得慷慨激昂,心底却是一片慎重。
根据他对叶笑生平掌故的了解,尤其是当日叶笑对战典长空之时的修为与当前的对比,叶笑既然敢当众说出来这句话,那就一定有把握在三剑之内击败自己!
叶笑自身修为进境之,早已出天外天修者的认知范畴,之前挫败典长空距今一共也没几天,但叶笑的修为赫然比那时又增进了许多,所以,这三剑之约,极有可能就是自己毕生之中最艰难的一场战役!
甚至于,甚至自己将极大的几率当场陨落在此!
有此觉悟的吕布衣心下岂能当真不惊不怖?!
对面的叶笑面上始终维持着淡淡的微笑,目注剑身,并不理会吕布衣的滔天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