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觉很不对劲,但是出于好奇,我还是没有制止。
我眼看着一阵阵黑气顺着栓子挖开的那道口子涌了出来,但是他们三个却是毫无所知,都开始闷头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将整个宅基地翻了个遍,咔一声脆响,就看见胖子一使劲儿,镐头从土里带出了一团东西,栓子和老三立刻转头看向胖子,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才看清原来是一颗头骨,骨头泛着幽幽绿光,并有黑气从黑洞洞的眼眶中冒出,是怨气。
怨气,科学上来说是一种慢性毒气,是由于将死之人心中有所不甘,而导致极度抑郁,激动,愤怒,身体内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气,人死后会吸附在骨髓之中,所以爱生气的人骨质都不好。
它不会立刻要了人的命,而是慢慢腐蚀着着人的大脑,从而导致中毒的人最终精神混乱,产生各种幻觉,轻者疯疯癫癫,重者死于非命。
一个小时后,看着满地阴森森的白骨,胖子一把揪住栓子的衣领,冷声说到:“这他娘的就是你说的宝贝?”
栓子吓得手足无措,张着嘴想要解释,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脚下的黑土跟黄土的分界明显,仔细一看,这块黑土地的形状正如一头仰天而卧的老牛,我脑中一震,似曾相识的四个字浮现出了脑海“死牛肚穴”!
我叫住了胖子,指着宅基地的西北角,说到:“这里!挖三尺!”
胖子松开了栓子,冷哼一声:“要不是一哥话,我今儿个打残了你个兔崽子!”
三人拿起工具,对着我指出的地方,抡开膀子干了起来,三尺不过一米多深,对他们三个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咔擦一声,伴着一串火花,胖子手中的镐头好像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栓子兴奋的喊到:“一哥果然慧眼,这里真的有东西,是块石板,还有花纹呢!”
此刻我的心忽然一阵狂跳,没想到第一次实践,竟然被我猜中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坐在一旁,点了支烟,猛吸一口,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不一会儿他们三个就将整块石板清了出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是什么石板,分明是一口石棺的大头,棺头之上刻有一道符文,正是“赦令大将军陈材到此”,以此可以推断,这口石棺是乙丑年下葬的,最近的一年应该是1925年。
墓地四周用酸碱度极不平衡的养尸土铺成了死牛肚穴,而且坑杀了很多枉死的冤魂来为这棺中之人提供怨气,石棺垂直葬下,怨气凝而不散,大头朝上,覆土不过三尺,以便棺中之人吸收日月精华。
棺头之上刻了镇尸符,可是从这棺材下葬的情况来看,明明是一口养尸棺,为何费劲养尸却还要镇尸呢?
“这口棺材不能挖!”我随手丢出烟头,烟头划出一道弧线,落入身旁的黑土之中,只见烟火由红转绿,由绿转蓝,并没有熄灭。
三人一下愣住了,栓子不禁开口问到:“咋地了一哥?这眼瞅着就挖到宝贝了!”
“这口棺材不对!里边装的不是人!”我斩钉截铁的说到。
栓子刚要开口,胖子一把推开他:“一哥!你说这里边难不成是个大粽子?”
我点了点头,俯下身贴在石棺上静静听了一会儿,石棺之中仿佛传出了一阵拉风箱的声音,就像一个人得了严重的哮喘病一般。
“那咱还挖不挖?”胖子失望的问到。
我抬起头向着石棺底部所对应的方向望去,是槐树沟深处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我一咬牙,说到:“这口棺材不是正主,挖了也不会有宝贝,正主应该在里面。”
胖子一抓脑袋,失望的说到:“他娘的!废了半天劲,就遇到个看门儿的,栓子你他娘的怎么踩的点?”
栓子也是没好气的嘟囔到:“我哪知道这些?倒霉!”说完了竟然对着石棺啐了口唾沫。
“你,你们别吵吵……吵了,一会儿天……亮了!”老三突然冒出来一句,吓了我们三人一个激灵,本以为今晚他不会开口的。
老三刚要说别的,胖子直接打岔说到:“你别说了,等你说完这句话天就亮了,咱们进沟看看!”
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继续向槐树沟深处走去。
沟里的槐树生得异常粗壮,浓密的枝叶挡住了月光,将整个山谷遮盖得幽暗阴森。
“你们看!前边有灯光!”胖子忽然开口说到。
我凝神看去,只见前方几株大槐树的下面有两座茅草房,从窗户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若隐若现。
“这不是鬼火吧?”栓子脸色苍白,颤抖着问到。
“你他娘连粽子的棺材都敢挖,几点鬼火就给你吓成这个德性?”胖子轻蔑的看了一眼栓子。
我们几个轻手轻脚的摸到屋檐下,此刻屋中并没有半点光亮,哐当!一声,草房之中传出了一声铁盆一类的东西落地的声音。
高度紧张状态下,稍微受到一点刺激,人就会非常容易惊魂失措,我们四个回头就跑,哪怕前面是悬崖,我相信我们几个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一头撞在了一坨肉上,弹了个跟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胖子,只见他们三个呆呆的站在原地,栓子和老三的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当我向前看去的时候,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接传遍了全身,前面一片半人多高的乱草丛里,站着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