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灿烂的笑容似乎“咔擦”一下就僵住了,小白脸瞬间涨得通红。
秦暖立刻回头看自己的身后——
小楼前,一人负手,风采翩然地站在那里,正是绯色八卦的男主角……
江飞!
秦暖也瞬间脸红了……
这就尴尬了啊……
被当事人抓包了啊……
倒是当事人江飞恍若无事,嘴角浅笑,缓步走了过来。
站在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扒绯色段子的叔侄俩人。
秦暖只觉得背心热汗冒了出来,尴尬得手不知往哪里放,同花夜面面相觑,而花夜也一般模样。
她有些恼羞成怒,这特务头子栽培的警察头子,还真是一脉相承!
走路都没声音的不说,还鬼一样从人身后冒出来!
秦暖坐的地方,背靠小楼,目光斜斜透过两束翠竹,正好看到小院子的月亮门,无论有人进来还是路过都能看到,可是月亮门外却因为翠竹丛的遮挡看不到院子中的人。
这方位原本是占尽了地利,可这人偏偏从小楼后面冒出来!
恼怒微微冲散了尴尬,秦暖定定神,干笑一声:“表舅怎么过来了?”随即喊不远处的丫鬟给上茶。
江飞似笑非笑,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在桌边坐了下来,那眼神似乎在夸她心理素质好。
他又看了花夜一眼,花夜却没这样厚的脸皮,目光躲闪地侧头去看旁边竹子的枝丫,随即又觉着自己这似乎向恶势力低头的样子有些伤自尊,又扭回头来,不服气地看了一眼江飞,虽然脸还是红的。
江飞闲闲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开了口:“名花倾国,花期苦短,终不过零落成泥!春闺寂寞寒夜长,任是韶华如玉,也不过青丝空成雪,白白误了青春!”
秦暖和花夜又是面面相觑,这是啥意思?
听起来好高深的样子?
倒是花夜毕竟是个男人,又时时混迹江湖,虽然心思单纯,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在最初的懵笔之后,恍然大悟,瞪圆了眼睛叫道:“所以你就去帮人家采了?”
秦暖这才明白,这厮是在解释:他为啥cǎi_huā,只因他是多情的惜花人!
偷情,还是四处偷情,这样不可描述的事,竟叫他说得这般美丽忧伤,富有意境……
真无耻啊!
秦暖都想倒竖个大拇指给他点赞:合着你还是妇女之友,闺怨拯救者?
要不要让那些贵妇的丈夫们给你颁个奖?
温暖大唐好男人?
江飞品了两口茶,放下茶杯,又袖袂飘飘地离开了。
秦暖和花夜呼出一口长气,各自尴尬地扯扯嘴角。
秦暖忽地脑洞大开,忍不住就问出了口:“嘿,你说,万一哪家王爷或者驸马发现自家儿子长得酷似江飞,怎么办?”
这还真是个问题呵!
花夜也被问住了,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道:“这种事,就算知道也只能闷在心里,说出来太丢人了!”
也是这个理儿!
花夜又摇头道:“其实吧,也不光是他,这京城中,有权有势的,男也好,女也好,没几个干净的!”他随即又愤愤补充一句:“都是吃饱了撑的!”
像江南那样,不是天天要打仗就是得天天准备打仗,谁有这个闲心?
秦暖早听说京城的贵圈挺乱的,很多传闻都极其绯糜荒唐,只当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如今倒是看到了一个活生生在眼前的例子。
她想起另外一个大唐时空里的故事,出自《开元天宝遗事》:
杨国忠去江浙出差很久,他的老婆因为太思念杨国忠了,相思成疾。有一天梦见了杨国忠,于是就做了夫妻间不可描述的事情,然后就怀孕了,最后生了个儿子。
杨国忠出差回来喜当爹,他的老婆就赶紧把她怎么做的梦,怎么怀上的孩子告诉了他。杨国忠深受感动:“此盖夫妻相念,情感所致”。
这也是一个温暖大唐的睡前好故事……
作为一代奸相,不知道杨相公是太迷信,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如此厚道地为绿帽买单……堪称楷模!
秦暖只稍稍走了神,就立刻又给花夜将香茗斟上,套话还没套完呢!
“小花叔,你才来京城这么短时间,怎么张侯爷会告诉你这些?你不是很烦他吗?”
花夜并没有发觉秦暖的称呼又变成了“小花叔”,喝口茶回答道:“他人品虽然差了点,不过各路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我是阿猗的哥哥,关于阿猗这边的事情,他自然都要告诉我的,不然我肯定是真要同他翻脸的!”
秦暖心里偷笑了一下,花夜的“翻脸”实在没有任何威慑力。
“小花叔,是不是你以前就认识张昭兰的?”
花夜摩挲着下巴,“其实吧,我同他并不很熟,只不过他小的时候同阿猗很熟,他们是一块儿长大的!”
“啊?”秦暖眼睛一亮,顿觉发现了一块未知地域,心中迅速地估算了一下几人的年纪:花夜比李猗大两岁多的样子,张昭兰同花夜差不多大的年纪,可能略略大一点。
小哥哥、小姐姐真是好有故事的样子啊……
“张昭兰从前也在江南?”秦暖不动声色地套话。
“是啊,我记得阿猗六岁前,几乎天天同那小子一起,他的祖母是阿猗的祖母的妹妹,他小时候身体不好,他祖母身体也不好,就觉着江南气候温润适合养身体,于是他们祖孙三人,他祖母、母亲和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