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作为一名不算普通的骑兵在蓟城住了下来。公孙将军对我真是没得说,见我初来乍到无处安身,没过几天就赐了我一处宅子。那宅子独门小院,分内室外室。内室四间,外室三间共是七间屋子。对我来说已经相当不小了。只是只有我母亲与我二人居住稍显空旷了些。我现在已经算是将军的侍卫,需经常随侍左右,所以总是比较忙碌。有时晚上都不能回家。我生怕母亲一人独居寂寞,便用我第一个月的薪饷买了个十二岁,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唤作兰儿的。让她服侍母亲,顺便给母亲解闷。也让我出门在外时能比较放心。用我现在的薪俸养活三口人是绰绰有余了,何况我和母亲都已习惯了节俭度日。母亲还是闲不住,在家无视,就以种菜养禽为了。没过几个月,就已是鸡鸭装满笼子,菜蔬种满院子。以致于后来我那些同僚有事没事都爱往我家里跑。说是来看我,其实还不是想着母亲亲手炖的老母鸡?
还好,我很容易就适应了目前这个角色,骑术也大有长进。天天在马上颠簸,就是摔也摔出来了。我也渐渐能融入“白马义从”队伍之中。而且,我是这些人当中射术最精的一个。武功没比过,但我自信不输于任何人。
躺在草地上,我任由清风吹过脸面。风中传来阵阵泥土的清香,我陶醉了,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声音越来越近。洪亮的声音随之传来:“擒虎,你小子钻到那个地洞里去了,快给我出来,有急事。”
我一听就知道是王猛的声音,这家伙是我的同僚,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来人是他,我反而不着急了。以我的经验,他找我准没好事,不时赌输了要借钱,就是又想到我家去蹭饭了。我打消了起身的念头,只是挥了挥手,懒洋洋的的答道:“这儿呢,这儿呢,你也用不着这么大嗓门吧!一百里外都听得到了。小声点,晚上还能给我省两口饭钱。”
马蹄声果然直奔这边而来,“哈哈,这么说你是要请客,那我勉为其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又着了他的道,我后悔莫及。
蹄声在我身边停下,铁塔般的一个汉子出现在我眼前,遮住了我享受已久的阳光。
“别磨蹭了,真有急事,主公叫你呢。”声音依然不改本色的响亮。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主公今天早上才答应放我一天的假。”虽半信半疑,我还是坐起了身子。
“这次猪才骗你,这是主公的紧急命令,不但叫你,严纲田楷大人那里主公也都派人去了。还说所有人都要到军营去集合。”
“真的?”我一下子站起来,急不可耐的问道:“这么严重,难道要打仗?”
“才不是呢,听说张举张纯那两个杂种被人宰了,叛乱也平息了,朝廷专门派了使者来奖赏主公呢。这次主公肯定又要升官了。”
“张举张纯被消灭了?奇怪,我们很久没出兵了啊?他被谁消灭了?难道自己杀自己杀死的?”
“哈,你还真说对了,他们就是自己杀自己杀死的。真佩服刘州牧大人,咱们在沙场上跟他们拚得你死我活也没能解决问题,刘大人只用了区区几万钱买通刺客就把他们剿灭了。不服也不行啊。”
“那看来能有一段日子太平了。”
“嗯,希望如此。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这就走。”我把两只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唿哨,远处一声马嘶回应。
当我和仲鲁(王猛的字)回到校军场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白马义从更是只缺我们两个。不敢迟疑,我们马上归队。队长宣宗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俩一眼。我俩对视一眼,都吐了吐舌头。
今天的校军场明显与往日时不同,四周挂满了红带彩绸。各营的旗号都换了最新的。将台上还铺了红地毯,摆着香案。
白马义从是主公最得意的部队,自然又是排在所有部队的最前面。再往前就是幽州的文武重臣了。我从头一一辨认。将军我自然认得,公孙越、严纲、田楷、邹丹、关靖这些将军的得力手下也都在。其他人我就不认得了,不过那个站在将军前面,须发半白的老者应该就是幽州牧刘虞大人了吧。可惜背对着我,不知这位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消灭叛军的州牧究竟是怎样一幅尊容。
“圣旨到!”一个刺耳的声音高声叫道。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我们这些白马义从自然也不例外。
有一人昂首阔步,走上将台。高声宣读圣旨。可惜圣旨文邹邹的,我不大能听得懂,只好低着头,认真研究地上的泥土。
跪拜的姿势真让人难受,偏偏这圣旨又臭又长,将台上那人念的抑扬顿挫,很能自得其乐。全然不顾我这边腰都酸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再圣旨中听到了几句能懂的话。“此次平叛,幽州牧刘虞,中郎将公孙瓒功不可没,朕心甚慰。特封刘虞为太尉,容丘侯。封公孙瓒为蓟侯,拜“奋武将军”,领右北平郡太守。”
“右北平郡?”我的心猛地一跳。“那不就是我的老家吗?将军要去那里当太守了?”我的心里一乱,后面的几句就没听进去。直到仲鲁拉我起身,我才回过神来,原来圣旨已经读完了。
我起身长出了一口气,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能够站着都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圣旨读完了,只见那使者下了将台,将军与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