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顾桑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好在秦时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从点餐到点饮料或是别的，他都能细心地顾及到了方方面面。而顾桑因为想的事情太多，以致于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对她的面面俱到——或许在某些时候，她会将他对她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其实，所有的理所当然，不过是另一方在向你悄悄地移动，而你只不过是因为习惯了，所以很多时候便也就忽略了。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穿云而过，顾桑躺在位置上，脑袋有些昏沉。
美丽的空姐一次两次地从秦时身边轻轻走过，一次次地带来或是清淡或是浓烈的香水味。
在空姐一个小时内第三次地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咖啡时，秦时挑起了眉，双目平平地平放于面前这位身量高挑，身材惹火的空姐身上，眸中的温度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空姐是个21岁的漂亮姑娘，亚洲人，说得一口标准的c国普通话，只不过在每次过来询问秦时要不要服务的时候，会刻意地让尾音拉长，拉绵软，听上去就像是娇娇的tw地区口音一样，嗲嗲的，听得人骨头都会发麻。
“秦先生，请问您需要茶还是饮料还是咖啡？或许是g城的甜点？”年轻漂亮的空姐身子发软，望着面前英俊高贵的男人，她真想就这样一头倒进他的怀里，婉转承欢，她在想像着男人一丝不苟的西装底下的精壮肌肤，她在想像着自己在这样一副完美无疵的身体底下轻轻吟唱的美妙，她的眼里，慢慢地升起一抹迷离之色。
秦时不动声色地道：“我要你——”
空姐狂喜，但是下一秒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陡地腾空，而后如破布一般跌落在地。
“若再吵，我要你的命。”秦时语气淡淡的，仿佛是在讨厌外头的天气好不好一样的自然。
年轻的空姐当众被扔，自然是迅速地成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空姐到底是年轻，脸皮子薄，于是在同事们不轻不重的玩笑与奚落之下，她居然想不开地跑去打开安全门！要不是身边的同事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要知道，这可是三万英尺的高空，一旦安全门被拉开，在强大的气流与气压之下，机上的乘客百分之九十九都会被抛出舱外，也许还没掉出大气层，便已经被挤压得连渣渣都不剩，而就算有人及时地跳了伞成功地降落，但降落到地面的，也不过是一具七孔流血的尸体而已。
无人能幸免于难。
所以，在飞机上，请珍惜自己和他人的生命。
阿门。
而顾桑在沉睡着。
睡梦之中她仍然是眉峰深锁，秦时低眉凝视着她，手指一直在努力而又轻轻地按着她的眉尖——却是作用不大。
她似乎在作恶梦，又似乎不是，她似乎一直都醒着，又似乎一直都睡着，而这一路，秦时睡意全无。
顾桑从沉重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是湿的，而秦时在轻轻地替她擦着背上的汗，动作又轻又温柔。
“醒了？”秦时擦拭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但随即又继续。
“嗯。”她浅浅地应了声，便坐了起来，扭捏着抢过他手里的工作，自己胡乱地擦了一把，将便那条半湿的毛巾扔得远远的——这是在机上啊，虽然他们的周围没什么人，可是这毕竟是公众场合，她多少是有些不自然的。
秦时只是笑了笑，轻咳了一下：“要看电影吗？”
顾桑点头，微微将自己转红的脸偏过去少许，然后秦时便看到了她粉红粉红的耳根子，只觉得诱人极了。
秦时不动声色地替她将小电视打开，替她盖好毯子，将摇控送到她手里，他才轻轻地抬手揉了揉眉心，倦意随之袭来，“你看会电影，我睡一下。”秦时半瞌上眼，“到了喊我。”
顾桑低低地应了声，便移开了视线。一直到身边的男人发出了细长的呼吸声之后，她才将视线重新固定在他的身上——刚刚她做了一场恶梦，万幸的是恶梦醒来，而睁开眼，身边有他。
秦时，你不会知道，你之于我，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睡梦之中，秦时的嘴角轻轻地往上弯了弯，他的睡容向来是一丝不苟的，但却因为此刻的这一抹浅淡的弧度，而使得他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
那是她的男人，她最最深爱的男人啊。
……
下机的时候已是暮色低罩之时，肖亦寒亲自来接的机，走的是特殊通道，所以秦时他们并没有遇到那些在外头蹲守了三天的媒体记者们——因为肖亦寒向身边之人下了禁口令，所以秦时他们俩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c国这两天的风向变得有些颠覆了。
“总统阁下日理万机还能拨冗来接机，吾心有愧。”秦时说。
肖亦寒沉沉地瞪了瞪今天显得特别‘活泼’的秦时，声音低沉地开腔，“陆如瑾不肯开口，更糟糕的是，她身体机能衰弱得很快。”
“怎么回事？”秦时一秒变回正经脸。
顾桑也凝神，等着肖亦寒说话。
“她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吸食大麻，而在更久远的时候，她曾经注射了很多的镇定剂。”
顾桑与秦时一脸的意外：“竟然有这样的事……”
“我估计那是在她被秦二爷刚刚送走不久才发生的事。”肖亦寒轻描淡写地，但事实上，陆如瑾的身体状况要远比他说的更为严重许多，“我们可能，等不到她开口了。”
夫妻两人闻言皆是神色黯然，陆如瑾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