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装上可以看出这名军官是少校军衔,他回头和身后的几个中尉对望了一眼,又对木屋喊道:“皮尔诺将军,你在里面吗?如果在的话,请你回应我一声。”
木屋里依旧寂然无声。
少校的脸上渗出了冷汗,他又耐着性子等待了1分钟左右,慢慢抬起右臂,只听一阵“喀吧喀吧”的声音,数百名法国士兵先后把子弹推上了枪膛,数百只枪口一齐对向了木屋!
“我最后再说一遍,里面的人马上出来,不然就开枪了!”少校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木屋里仍然是死一般的安静。
少校狠狠的咬了咬牙,举着的手臂眼看就要落下!
忽然,“砰”的一声,木屋的门登时破了半边,从里面迅速窜出一条黑色身影,所有人还没有从惊诧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对面蓦然喷出一阵刺耳的枪声,一排子弹夹着凌厉的鸣叫扑向处在前排的法国人,眨眼之间,已经有十几个士兵砰然倒地,其余的人则乱成一团。
“不要乱,开枪,你们这帮蠢货!”少校机警的趴在地上,同时对着身后的士兵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
话音刚落,对面抛过来一枚4磅的手榴弹,不偏不倚正好在少校身后的人群中炸开了花。“轰!”一声巨响,强大的爆炸威力把少校的身体推出十米多远,少校惊慌失措的爬起来,面色苍白想要叫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鲜血包裹住了。
和所有人一样,少校急切的想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已没有人能告诉他,人们都在惊恐的四处奔跑,有的向后撤退,冷静一些的则就地卧倒寻找目标。但对方的火力太过猛烈,紧接着,又是“轰,轰,轰……”五枚手榴弹在人群中炸响,士兵们成片的倒在血泊中,有的当场被弹片穿透了心脏,有的则被炸断了手脚……
木屋前矗立着那个黑色的高大身影以及他手中的两支步枪,在凄冷的雨夜中活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凶神!
当然,他就是尖刀!
“快开枪,你们这些混蛋,不要让敌人跑了!”少校气急败坏的叫道。
经过一阵混乱之后,士兵们渐渐恢复了清醒,对着木屋的方向一起开火,霎时间,枪口里喷出的烈焰把前方300米之内的范围照得透亮,刺鼻的烟火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停……”接连扫射了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整个木屋都被子弹打成了蜂窝状,少校举手示意停止射击。少校伸着脖子仔细望去,但一时间硝烟太过浓烈,前面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楚,只不过刚才木屋附近此时已完全销声匿迹,难道敌人和人质都被打死了?少校这样猜测着。
直到硝烟渐渐散去之后,少校才一挥手,带着士兵一起冲了过去。但奇怪的是,把整座木屋搜视一遍除了找出皮尔诺将军和四名卫兵的尸体外,并没有发现敌人和人质的踪迹。少校大踏步走进木屋,登时大吃一惊!
只见屋子的地板已被掀开一个大的豁口,豁口下方的地上分明留着一小片血迹。少校马上明白了,怪不得刚才只见到一个军人的身影,并没有发现人质,现在看来应该是人质当时藏匿在木屋的下面,那个军人则跑出来吸引我们的注意,趁着硝烟浓烈的时候,悄悄把人质带走了。
少校愤愤不已,俯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儿地上的血迹,仔细闻了闻,对士兵说道:“人质已经受伤,他们应该不会走远,马上循着血迹追!”
此时,尖刀正带着邵礼卓向军营的后方跑去。由于邵礼卓藏匿地点比较隐匿,这才躲过了法国人一顿疯狂的乱枪,但即使这样,也有一枚子弹洞穿了他的小腿,对于逃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尖刀扶着他在泥泞的草丛中艰难前行,两个人抛出大概一公里的时候,来到了一座小山包上,邵礼卓由于失血过多,腿一软,载到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对尖刀说:“兄弟……你……你走吧。我实在……”
“不行,起来。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尖刀一把抓住邵礼卓的腋窝,使劲拉他的身子。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阵枪声,尖刀扭头一看,只见雨雾中人影幢幢,叽哩呱啦的骂咧声,气急败坏的嚷闹声不绝于耳。
“快看,他们就在前面……”一个尖利的声音喊道。
倾刻间,黑暗中喷吐出了不计其数的桔红火舌,令人目不暇接的曳光弹,宛若满天飞舞的莹火虫横扫过来。
子弹破空发出尖厉的锐啸,擦着尖刀的头皮和耳际掠过,打得山包上到处都泥土迸溅,草叶纷飞。
“不好!快爬下!”尖刀一下子扑倒在邵礼卓身上。两人的身躯甫一贴向地面,一抹拖着长长尾焰的榴弹厉啸着飞射而上,落在距邵礼卓头部前方十几米的位置轰隆炸响,一棵*的落叶松被爆炸激起的巨大气浪连根拔起,无数松针密密麻麻的从天空落下,在两人后背上铺了厚厚一层。
显然,本就不是善类的y军在自家阴沟里翻了船,岂能甘心情愿的倒霉认栽,正气急败坏的纠集力量展开疯狂的反扑。
尖刀二话不说架起邵礼卓的胳膊就向前跑,山岭上厚厚植被起到了重要的掩护和遮蔽作用。
两人冲上山坡顶上之时,身后接连不断的响起隆隆爆炸声,尖刀回头一望。只见,一发接一发的40毫米高爆榴弹带着尖啸打在山坡上,炸得泥土和木石乱飞!
尖刀再也顾不了许多拉着邵礼卓一头扎进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