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予希就准备转身下山,留下得号啕大哭的庹桂花,还有被吓得不轻的春妮,另外还有六爷等人绑了尚宝林,也准备下山去。
族长上前,老态龙钟的脸上,一脸歉然的看着驻军领导,
“对不住了,我没管好寨子里的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咱们军民一家,军民一家!”
领导见事情“解释”清楚了,又见庹桂花还在号啕大哭,实在是不雅,他们这些驻军,说到底压根儿就没欺负这一家人。
说喜欢这家姑娘的,是这家姑娘自己自以为的,要绑这家男人的,是界山寨族长,唯一算得上“欺负”的,大概就是祁子涵朝着春妮怒吼,直接把春妮吓得坐在地上了。
领导还是一个好领导,打算息事宁人,叫了一声祁子涵,
“你过来,你态度太差了,给这些乡亲们倒个歉。”
他怎么不说让祁子涵给乡亲们笑一个?
祁子涵怒气冲冲的,从春妮面前走回来,一脚飞踹出去,将铁丝网的大门给踹飞了。
扬长而去!
众人吓得不敢动了,号啕大哭的庹桂花,立即噤声,哼都不敢哼一声,原本不愿被绑,死活挣扎的尚宝林,这会儿一动不敢动,直接让六爷给绑了起来,春妮坐在地上,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这,这一脚就把大门给踹飞了,众人还有半个屁敢放?
领导面上十分尴尬,转头,冲已经进了驻地的祁子涵吼道
“祁子涵,回来,不回来给老子关禁闭!”
“老子去关禁闭!”
祁子涵头都没回,直接往禁闭室大步走去,他宁愿被关禁闭,不在此受辱!而且明儿就要去省城了,最多也只被关一晚上,禁闭?他怂过?!
准备下山的秦予希,站在人群之外,也被祁子涵的这一脚给吓住了。
平日里她挑逗他,以为这男人就跟只纸老虎一般,没什么威胁性,今日一见,妈呀,竟然是只真老虎……
这下可好,这只真老虎,现在被关禁闭了,明天还能跟她一起去省城吗?
秦予希有些担忧,拿着牛角弯刀下了山,又是想着,应该问题不大的,毕竟祁子涵领的是省城任务,那可不是轻易朝令夕改的。
只是在这来的路上,大家要么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要么怒气冲冲杀意腾腾,这会子下山了,众人全都沉默了,大概,是被祁子涵那一脚给吓的!
族长领着大家回了寨子里,不顾庹桂花的恳求,直接命令六爷,将尚宝林捆在图腾上,直指焉头巴脑的尚宝林,告诫众人,
“从今日起,你们谁再敢像尚宝林一般,去找东山驻军的事儿,休怪我不讲情面,动用私刑了,你们需得知道,这与国家军人对着干的事儿,若是放在古代,可就是谋逆造反的罪。
今日,驻军领导宽容,不找我们麻烦,可我们自己也得给脸要脸,莫以为时代还跟过去一样,有点子霸蛮的脾气,就连军队也不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们,莫说一个大学生了,就是哪个家里生的娃娃都上了大学,在国家大义面前,在保家卫国的军人面前,也都得给我谦卑恭敬!!!”
族长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一说完,众人都看向了庹桂花和春妮,这二人低下了头来,脸上火辣辣的红,那是一种怎样的难堪,让曾经尾巴都翘上了天的庹桂花一家,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蠢呐,可真是的蠢呐,没有人比春妮一家更蠢了。
族长从战时,一直走到如今这和平年代,看着山河破碎,看着祖国统一,看着时代一步步走向繁荣昌盛,他对这个时代是有着感恩的心情的。
他敬仰军人,他热爱这片土地,珍惜如今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
所以,谁若是因为一点子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去找东山驻军的麻烦,破坏如今界山寨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安宁,谁就是界山寨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
就算是大学生,也不例外!
秦予希站在人群中,看着天色渐青,看着山峦如黛,看着老态龙钟的族长,包着大大的包巾头,穿着土族青衣黑裤,背着手,弓着腰,一步一步蹒跚着,从图腾柱前,走下来。
这一刻,秦予希才像是突然,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族长,她犹记得,小时候听说过族长的故事,这位老族长,可是领着寨子里的后生子,帮国家运过粮,打过毛鬼子,也率先响应国家号召,卸掉寨子里的土制大炮,弃匪从农,归顺政府。
只是日子久了,老族长在家天天搓麻绳,搓得人们都快要忘记了他的脾气。
今日一见,秦予希不由得,对这老族长心生佩服,当有此等见识,也难怪界山寨,为这山区十八寨中的,第一寨!
老族长发了火,众人一声都不敢吭,待得老族长走后,便也开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留下了被绑在图腾柱上的尚宝林,无人敢给他松绑。
就连庹桂花和尚春妮两人,也不敢忤逆老族长的权威。
大家心中都有些震惊,没有回过神来,这就匆匆到了第二日。
秦予希要离开界山寨,去省城打工赚钱了。
陈玉莲和六爷在秦予希出门的时候,按照习俗,给秦予希分别包了个红包,当作是秦予希的路费了,陈玉莲给了一两百,六爷给了一千,加上之前流子们赔偿的那200块,秦予希也算是背井离乡出门打工求学的人里,最富有的了。
然后陈玉莲和六爷,果然送秦予希去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