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姣不无快活地到竹屋。睍莼璩伤
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快活。
那早先偷溜回来的管事嬷嬷一看到满面喜色的卫姣,便谄媚着凑上前来,喜孜孜地说道:“嬷嬷见过娘娘。”
“娘娘!”
卫姣眼珠一转,随即会意过来,撇嘴一笑,“嬷嬷真是会说笑,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叫开了,叫人听到,岂不要笑话我不知天高地厚了。辂”
“咄!嬷嬷躲在一旁亲眼看到皇上召娘娘入了偏殿,只怕这圣谕不过一刻就要到了。再说了,这竹屋中要有哪个敢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开罪娘娘,嬷嬷我先撕了她的嘴。”
管事嬷嬷一席话,让卫姣听了心花怒放的,甚是受用。
撇了撇嘴,卫姣得意一笑,不觉间,姿态已经要比平常高傲了几分姒。
斜睨了管事嬷嬷一眼,她一边往屋内走去,一边不经意地说道:“嬷嬷放心,卫姣得享富贵之时,绝对忘不了嬷嬷今日的好处。”
管事嬷嬷一听,一张老脸当即笑得跟怒放的老菊花似的,满脸的折子全皱在了一堆。
她尾追在卫姣身后,一迭声地称谢道:“如此嬷嬷就先谢过娘娘了。”
已经到了房门口的卫姣嗖然回身,静静地盯了一眼管事嬷嬷,慢慢地隐去面上的笑容。
那嬷嬷一惊,突兀地止了步。
面上的神色也变得敬畏起来。
卫姣静静地瞅着她,半晌,这才满意地一笑,“刚刚跟皇上谈了大半天,妾身感到有点累了,想回屋小憩,嬷嬷请自便罢。”
那管事嬷嬷心里正被卫姣变脸跟变天似的,吓得一时没有主张,现在听她这么说,立即放下心来。
堆着笑,她连连自责到,“嬷嬷不晓事,耽搁了娘娘小憩,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那管事嬷嬷躬身退去之前,还不忘讨好地说道:“嬷嬷这就交待下去,让其他人等不得前来惊扰,请娘娘安心小憩罢。”
卫姣端着架子,眼看着管事嬷嬷那第谄媚的老脸消失在院子外面,这才不屑地一撇嘴角,冷冷地说道:“这天下间,再没有什么比得上权势二字了。我才不过跟皇上谈了一席话,这个势利婆子便在我面前不自觉地矮了三分。他日我若得到皇上的看重,横行后宫之时,这韩王宫中,岂非上至皇后,下至嬷嬷宫女,都要看我的脸色行事!”
说到这里,卫姣忍不住仰天狂笑。
当她大笑着踏入竹屋之中,在见了榻几后面静静的坐着的那个人时,她的嘴,一时间张得足以入下一个鸭蛋。
那笑声也生生哽在喉间,在瞬间转为惊呼。
随着那榻几后的人,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望过来,卫姣嗖然反应过来。
她连忙收起如同见鬼一般的表情,惊惶失措地关上房门。
随着房门“呯”地一声关上,卫姣快速回过身来。
她不无惊恐地盯着来人,不无戒备地问道:“段王怎么会亲自来此!青天白日的,你就不怕被人撞见么?”
在卫姣近乎失控的声音中,段墨缓缓起身。
他慢慢来到卫姣身前,仔细地盯着她。
直盯得卫姣的面上,时青时白,就连嘴唇都开始哆嗦时,他才缓缓收回目光,缓缓摇了摇头,叹道:“姣,行事还是不及你的姐姐卫芊呀!”
几乎是段墨的话音方落,卫姣便恼羞成怒地压着声暴哮道:“是!我是处处不如卫氏阿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卫氏阿芊再是了不得,她现在终究已成了别人的妇人,段王再是不甘,却也只能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去想办法得到她……”
卫姣说到这里,便再没有办法说下去了。
段墨的面上虽然还是云淡风清。
他的嘴角甚至还蕴着笑意。
然而,他看向她的目光却带着一股死气。
他便是用那种,像是看死人的目光,望着卫姣,让她将话生生哽在喉间,再不敢多吐出一个字来。
“卫姣,若有一日你死得不明不白的,那必定是这张嘴害了你。”
段墨说到这里,见卫姣不再出言相驳,薄唇微扯,将目光缓缓自她面上收回。
静静地将目光掉向远处,段墨负手而立,淡淡问道:“韩王适才已经见过你了?”
这话显然是冲卫姣问的。
这句话,虽然是问句,然而却是个已知的问句。
卫姣一惊,嗖然抬头望向韩非。
她的后脊梁一阵阵地冒着冷气,一股寒意源源不断地从她心底冒出。
卫姣怎么也想不到,段墨竟然手眼通天到了这种地步。
两国尚在开战,身为敌对国的段墨,他竟然在大白天里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韩王宫中。
更可怕的是,自己才跟韩王见了面,他居然立刻就知道了。
望着这个自己曾经想嫁的男人,卫姣的心中不由得感到无比庆幸,自己不是他要对付的人。
卫姣以前很爱段墨。
她曾经千方百计地想要嫁给他为妻,哪怕是退而求其次地,只当个姬妾,卫姣也是愿意的。
因为,那时的段墨在卫姣的眼里,少年fēng_liú,又俊如美玉。
除此之外,更吸引她的便是他的身份。
段国的太子,那可是明日的诸君。
卫姣总想着,自己只要能嫁给生得俊美儒雅的段墨,不仅可以享尽少年fēng_liú,等到他终有一天继承君候之位时,自己再不济,也是个段王的妃子。
像自己这样的身份,能得到这样的殊荣,也算是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