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探子们得知清军出兵的消息后,源源不断地送回情报。在水寨大厅内,吴昜和众位头领分析了情报,随即调兵遣将。周瑞率所部为先锋,在分湖打头阵;张三率部下负责侦探、骚扰和阻敌;吴昜居中调度,并与陈子龙、夏完淳率主力决战;姜楷与葛明、戚玉率领二百名士兵埋伏在庞山湖中,负责肃清残敌。
安排完毕,吴昜严肃地说道:“各位头领,清虏此次出动的是水军主力,大多来自原明军水军,还是有些战斗力,切不可轻敌。大家要严明军纪,奋勇杀敌,务必将敌人全歼。有未战先逃者,要以军法从事!”众头领齐声答应,各率手下将士,携带作战军资,驾船而去。
却说清军副将汪懋功本是明军将领,投降清军后,变得凶暴狠毒,残酷镇压江南民众起义。并且借搜剿贼党为名,时常纵兵扰民,大肆烧杀抢掠。所过之处鸡犬不宁,哭声震天,百姓恨之入骨。
三月二十六日,汪懋功接到清剿太湖义军的命令后,立即率本部兵马,又调苏州府监纪同知薛良心的一千多名士兵,共二千多人,分乘数百艘战船,气势汹汹地杀入太湖,寻找义军主力决战。
汪懋功坐在中军战船上,看着清军船帆如云,每艘船上站满士兵,刀枪闪着耀眼的光芒,不禁得意扬扬,对部将说道:“我大清兵数次与太湖水寇作战,却鲜有胜绩,多是因为没有水军,并且缺少战船所致。此次出兵,我军定要剿灭水寇,生擒贼首吴昜。”
薛良心恭维道:“将军,我大清兵所到之处,贼寇望风而逃,偶有不自量力抵抗者,如同螳臂挡车,自取灭亡。”汪懋功狞笑道:“吴昜水寇就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清军众将官大声狂笑,浑然不将太湖义军放在眼里。汪懋功吩咐亲兵摆上酒席,又让人奏乐助酒,便开始与部下杯来盏去。
一阵北风吹来,船身晃动数下。清军游击詹天祥来到中军船舱,禀报道:“将军,我军船少兵多,故此行得甚慢。属下担心追不上水寇的战船,白白到太湖来忙活一场。”汪懋功道:“好不容易才搜集到这些船,传令下去,但凡遇到船只,全部征用!”
刚下达了命令,一名亲兵进来报告道:“将军,前方发现三十多条渔船。”汪懋功喜道:“******,才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薛良心媚笑道:“将军真乃福将也!”汪懋功下令道:“快派人包围这些渔船,一条也不准放跑了。”詹天祥率清军船队迅速出动,向渔船围拢过去。
渔民们见清军战船包围上来,个个恐慌不安,手忙脚乱地收起渔网,急急驾船逃跑。可是清军的帆船行得快,不多时就围住了渔船。清兵们挥舞着刀枪,张弓搭箭,齐齐对准了渔民,高声喊道:“大军征用船只,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渔民们停了船桨,战战兢兢,几个胆小者吓得哭了起来。
部将陪着汪懋功来到甲板,薛良心拍手道:“我大清兵出动,便能手到擒来。”汪懋功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派些兄弟把船收过来。”詹天祥道:“将军,渔人来路不明,一个也不能留,属下这就让人处死他们!”
薛良心道:“将军,这些渔民都剔发结辫,似是良民。况且让他们摇船,我军士兵省了力气,亦可专心作战。”汪懋功点头道:“就让他们操船划桨,但要严加看管,若有异动者,立马斩之。”当即派二百多名清兵来到小船上,重新编排了队形,浩浩荡荡向湖中进发。
太湖水清澈碧透,波光鳞鳞,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引来水鸟追逐。清军所过之处,惊起群群水鸟,飞入湖边芦苇丛中躲藏。清兵们站在船上看着湖中景色,嘻嘻哈哈说笑,全没把太湖义军放在眼里,倒似是到湖上来游玩。
前方芦苇荡中突然传来渔歌之声,男声粗犷,女声嘹亮,听起来辽阔悠扬。只听女人唱道:“郎是太湖水,妹是水中鱼,情愿水干鱼亦死,勿愿有水死脱鱼。”汉子接着唱道:“阿哥是船妹是岸,为啥在湖心就歇船?郎啊郎,世上只有船靠岸,那里看见岸靠船。”
歌声余音还飘荡在湖面上,一条小渔船从芦苇荡中驶出,如飞般从船队前掠过。船上有两个人在摇桨,船头女人长得五大三粗,船尾汉子长得矮壮粗鲁。
清兵们看着船上的男女,顿时笑作一团。最近帆船上的一个清兵骂道:“女人长得跟个老母猪似的,男人长得像个皮球,还他妈唱情歌,老子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另一个清兵反驳道:“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蝉。我倒觉得这个女人不错,那个******真养眼。”又一个清兵笑骂道:“去你妈!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攻下城池后,兄弟们放假三日,大户人家的小姐丫鬟们,那个水嫩呀,保管叫你快活成神仙!”清军把总喝道:“不要说笑,调整好船帆追击,快把小船夺过来。”
小船上的男女是义军头领张三夫妻,二人见清军战船追来,便停止唱歌,用力划船向芦苇荡驶去。一个清兵嘲笑道:“这两个贱民不知死活,还想跑过大船,真他妈大白天做梦。”另一个清兵道:“干脆用大船把小船撞翻。”清军把总道:“不能把小船撞碎了,我军还要用到。”
眼看清军战船就要追上小船,张三夫妻各自从船舱里取出准备好的弩箭,转身向清兵射去。战船上的清兵不及提防,当即有两人被射中。清军把总怒道:“弟兄们快快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