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木匠们制作棺材的速度是相当的快,且非常的精准有力。虽然棺材的板子粗糙了,但经过木匠们的精心打造,也算是非常精致有度了。
棺材还是要刷上油漆才是最美,可这般不正常死亡的人能有一副白木棺材已经很好了,油漆的棺材实在是奢侈。
木匠准备好所有的一切准备封棺时,钉子和木头竟然不相互融合,钉锤一敲时,钉子就会跳的很远,且发出啧啧的响声。最主要是钉子飞起来的时候吓人的要命,差一粒米的时间,差点就把其中一个木匠的眼睛盯住了。
这木匠活,且是为死人办事,如若见血,那么一定是不吉利的。所谓合棺就是木匠行业里的专业术语,将打造好的棺材板子相互合起来,用钉子死死地定住。如此才算是一副完美的棺材。
临时弄棺材,什么都是将就,村长愿意弄棺材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一般这样突然死亡的人都不会有什么棺材的,挖一坑随意埋葬就算了,就连三炷香都懒得烧了。
陈村长虽然嘴上巴扎巴扎,却还是去为每一个死者买了三尺三的白布。死者没有办法穿什么好的寿衣,只能把三尺三的白布铺到棺材里,如此死者在地底下也没有什么埋怨,更不会觉得冷。
农村埋葬者,除了必备的寿衣外,都会为睡在棺材里面的死者准备垫的盖的。棺材合不拢,可是一件大事,合不拢就没有办法抬,也没有办法出殡。所谓死者为大,凡事千万不能将就。粗糙一点,礼节到位也行,可棺材合不拢,那么就麻烦了。
这帮打造棺材的师傅以前都和爷混过,算是我爷的半个徒弟,只是后来爷不再做木匠后,大家都各为其主,各自走各自的路,相互不来往。
农村里面的手艺人是非常大将就,加之地方文化的影响,大家都怕沾惹口水之战,所以都有相互避嫌的。爷决定放弃木匠活后,也决定和这圈子里的人老死不相往来。第一,自己好歹曾经也是师傅,人家担心他会装逼指指点点。第二,其他帮派的手艺人会想办法地挤兑,生怕爷再东山再起。所谓行有行规,为了饭碗,大家都相互忌讳着。
领头的刘老头半生奉献于木匠事业,干过大大小小的木匠活,喜事的丧事的,人类以外的阴阳鬼魂,村外的菩萨庙宇,经他手干的活计不计其数,数不胜数,可谓是大浪淘沙,摸麻滚爬走出来的。
爷散伙后,刘老头在村里算是独领风骚,把村里村外方圆几个村长的木匠活计都揽了过来,还成立了什么木匠协会,他自诩自己为会长。不过会长因为他的手艺和手段,大家都臣服于他,也因为他的带领,做的算是风生水起。去年年初,城里有一家同时死了双亲,人家开车来请他去做棺材。据说那次活主家很满意,给予了不少的钱。
刘老头的活计阴沉地说:“师傅,不对劲,凳子会跳动。”
刘老头此时正悠哉地抽着烟,自从当上会长后,他只管揽活计,叫手下人去干,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当好监工,数好钱。
钱拿到快,事情干的好,工人和主家都高兴,刘老头认为他就是世界上干木匠活里面最为顶尖聪明的人。
“怎么了?”刘老头吐了一泡口水后恶狠狠地看着土地。“大半夜的,你被说胡话,活干完没有?”
“完是完了,只是钉子订不上。”刘老头的土地狗子很纳闷地说着。“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怕是不妙。”
“什么不妙,别瞎说,我去看看。”刘老头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朝棺材走去。
他细细看了棺材,没有什么异常,除了没有油漆外,工艺那绝对是称赞的。
只是每副棺材都有一个共同点,底部有汨汨的血液在渗透。血液很淡,却能在隐约中传来一股血腥的味道。血液渗透的不明显,且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刘老头眼睛眯起,大吼:“妈的,你们****了,谁叫你们这么干活的?”
棺材的主人们都是仍受了许多苦难,回不了家,进不了家门,如何也要在棺材下面点一盏长明灯,点上三炷香,烧三摞纸钱。
这些血液遭受阴兵来犯,即便是顺利盯上钉子,尸体也无法装进去,半路总会出幺蛾子的。
所谓的阴兵来犯,用木匠的话说就是请神没有到位,又表明,这木匠活不能干,干了就会见血,说不定还有更为恐惧的事情发生。
狗子及一帮木匠都认得,烧香烧纸钱是可以理解的,可这长明灯都是人的尸体抬进棺材后的事情了,这空棺材也没有合拢,点长明灯是不合乎规矩的。
木江门都看着刘老头,傻乎乎的不敢动。他们临时接到村长任务,赶工紧张,所以就在距离墓场最近的一片空地之上打磨。四下里黑漆漆的,天空中时而又闪电时而雷鸣,轰隆隆的,动静隐晦不太明显。
远处的高山出奇的静,连一个老娃的声响都没有。以往死了人,村里一晚到亮,到处都是老娃哇哇地吼叫声,巴不得把整个村都吞下。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刘老头大吼一声。“天立马就要亮了,你们还要不要这个钱的?主家们还等着用呢。”
大家不知道刘老头的意思,但也照做不误。他们在做这些之前,刘老头就呵斥道:“今晚,无论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做声。”
黑漆漆的地方,阴冷的让人颤抖,江湖手艺人见识多,这点倒也不算什么,咬一咬牙就算过去了。每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