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已然立冬。
炎热的日头依旧,安紫茹令橘子关上了小院子门,然后取了水桶,盛了水。用席子围了帷帐,然后褪去衣物。
洁白的肌肤,修长的*,在清凉的水中慢慢的印出两条鳕鱼来。
“小姐的皮肤真好,就像用水挤出来的。”橘子开心的说道。小婉用手鞠着水,轻轻的滴在安紫茹的细嫩的酥肩上。水滴顺着肩头滑落,在水面上溅起一个小小的晕。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安家因为安二老爷的愚蠢,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但却没有人想到安紫茹这里,也没有人有空来找她的麻烦。
所有人焦头烂额的寻找破解之法,应对那些上门还债的债主。就是如此,已经让安家焦头烂额。安二老爷被逼的早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即使老夫人命人去找,也已经找不到了。
唯有安紫茹早先知道安二老爷的去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一件事,所以并未亮剑。见安家已经被逼的有点儿疯魔了,才准备出手了。
沐浴之后,穿了纱衣,披了橘色罩衣,用一根浅色腰带拢住,恰好显出纤腰,盈盈一握。如今的安紫茹更加的显出少女的盈盈之态,青春可人起来。
收拾妥当之后,橘子便跟在身后,向外而去。正在此时,听到外面有人呵斥。
迟疑之后,走去看到一个妇人跪在地上,身旁还跪着一个哥儿及两个十来岁的姐儿。
不是二夫人是谁,她怎的回来了?
安紫茹疑惑起来,片刻之后,就明白起来。
二夫人抹着眼泪。用手拢着有些惊颤的九姐儿和十姐儿,八哥儿低着头跪在后面,但双手紧握,关节发白,显得非常激动。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对面的是大夫人及四姐儿。
大夫人冷着脸,四姐儿一副趾高气昂的看着二房的人。
“二弟妹。二弟躲了起来。就想一走了之不成?债总得有人还,我大房亏进去万两银子,今日你给我个交代。”大夫人冷眉相对。看着二夫人跪在地上,一点儿姐妹情谊都没有了。
安紫茹摇摇头,知道大夫人不想背黑锅。二老爷躲开,那么只有她顶上。老夫人是决计不会出面的。
大夫人如今即使逼迫二夫人也是无用,二夫人本来就不做主。身上没什么银两。这些日子被二老爷赶出去,回到娘家也遭了不少白眼,这刚刚含屈回来,没成想竟然比娘家那边还要糟糕。
说是说不得了。谁让自己是二房的主母,可这个主母却跪在地上,像个下人一般的跪着。许多屈辱从心头慢慢的升腾起来。
“大嫂。此事找我也无用啊。”糯糯的声音响起,二夫人抬起头。眼眶微红,然后又紧张的低下头。眉色之中还是显出一抹惊怕。
安紫茹静静的站在树后,正好遮去了大夫人直视的角度。她在看的同时,也看到对面的树荫下探头探脑的站着一个人。
吴春花,这个女人一直都在。这些日子没了大老爷的照顾,过得战战兢兢。或许她知道自己的处境,竭力的讨好大夫人,听闻还为大夫人洗内里的衣裳。就算如此,还高兴的直笑。
原本一个妾也该随意被大夫人打发的,就算发卖了也是常有的事。但偏偏大夫人又卖不得她。
因为吴春花给安家留下一个男丁,尽管是庶出,但也是安家的子嗣。安家人丁不枉,大老爷走了,三老爷英年早逝,让安家显得孤单起来。虽然老夫人不待见吴春花,可不时的将孙子安明昌接过去说说话儿。
对于吴春花有什么处境,安紫茹压根儿都不在意。
“哼,你最好将老二找回来,否则我就拿你们去顶账。”大夫人脱口而出,立即觉得自己莽撞了。
二夫人脸色惊骇,这种话儿是随便能说的么?安二老爷再如何,也是安家正紧的嫡子。二夫人再如何被作践,也不能被卖了出去,就是那三个孩子,也不能如此卖了。
大夫人说的并非有意,只是气急了之后的话儿。但听在二夫人的耳朵里,却感到无比的愤怒。
“大嫂,若是您打我骂我也就罢了,但若是敢发卖了我的儿女,我就是拼死也不让你好过。”二夫人说话渐渐的发起狠来。
身后的两个姐儿面容惊得慌乱,紧紧靠着二夫人的腋下。八哥儿猛地抬起头,站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但却有点儿发紫,看似气得不轻。
“大娘,我爹爹做的事,我扛着,我一定会给你有个交代。”
看着大哥儿那身量,安紫茹暗暗点头,不知不觉这个弟弟头已经长高了一个头,身体也壮实起来。
“交代?说的好听?你用什么交代?十万两银子转眼间就没了,你用什么还?”四姐儿嗤之以鼻,满脸的讽刺。她心中自是不甘的,原本锦衣玉食的日子忽然间没有了。
这些日子,安家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外面赎回来的铺子被债主顶去。就是家里也不消停,有些债主带着人,直接进了院子,将贵重些的事物都搬走了。
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安家没落了。
八哥儿硬气,却硬气不起,被四姐儿一句话噎的低下头。六尺的汉子居然掉了眼泪。
他很委屈,委屈的暗骂自己那个不成调的爹爹。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
“算了,算了,你们还是赶紧将老二找回来。他就这样躲着怎么能行?”大夫人说着,冲着四姐儿挤着眼睛。
四姐儿点了点头,“我去看看你们院子还有什么,总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