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低调,这是我一向的原则嘛,对不对?
于是我想方设法劝服谢宁,把见家长这事给缓了缓。
互道晚安之后,我就安安心心地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吃了母亲大人给我准备的早点之后,我就挥手和她们告了别。心里纵然有千万分的不舍,我也不能任性,毕竟我已经长大,在之前的演艺工作中不断地积累起人生的经验,我不能永远都在她们温暖的怀里,我要向前走,我要飞起來。
我让公司派來接我的车子在我家附近等我,我上了车就直接到片场去了。
來到片场,大家也到得差不多了,安焕成在那边和导演讨论剧本。
我走过去,和他们一一打了个招呼。
“回來了?还顺利吗?”安焕成居然给好脸色看,这倒是让我感到意外,像他这种小肚鸡肠的人,我还以为他要记恨我一辈子呢。
我点点头,说道:“还行,就是学习嘛。”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这话的时候,安焕成用眼神表达了鄙视,哎?我说我是跟着谢宁去学习的有什么不对吗?干嘛用这种摆明觉得我不诚实的眼神看着我呢?难道觉得我是和谢宁去约会的吗?
想到这里,好像我也沒有那么理直气壮了,是吗?我和谢宁是去约会的吗?怎么可能呢,我这么敬业的一个艺人,当然是以工作为主了。
不过最后我还是心虚地沒有表示抗议,他看我的眼神就更鄙夷了。
反正随便了,我也在这种眼神中过了20几年了,我就是这么成长起來的。
“哟,我们的赵大牌回归剧组了啊,我还以为你接到什么好莱坞的大片子邀约了呢,瞧不起我们这拍偶像剧的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來,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想必我这个星期去哪里了她也清楚得很,可是她就非得那话來嘲讽我。
我根本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讨厌我,要针对我,要用话挤兑我,反正我压根不想搭理她。
她见我沒搭理她,觉得不过瘾,又走近些,继续说:“还是搭上哪个大人物了,要往高处飞了?可是被甩了个十万八千里,不得不又回來这里?”
我实在弄不明白,她讨厌我什么地方?安琪儿先前看我不顺眼我也认了,因为安琪儿有理由,安琪儿是因为误会我和安焕成有什么才处处针对我。可是,现在连安琪儿都不來主动找事了,我和她也相安无事了,朱紫文还爱揪着我不放。
整天说这些有意思吗?我往肚子里咽了一口气,继续不理她,叫化妆师帮我化妆。
“脾气挺大的呀,看谢宁能给你撑腰撑多久,有靠山就了不起啊!”朱紫文终于说了一句让我忍无可忍的话,我睁开眼睛,斜看了她一眼。
用一种厌恶到不能再厌恶的语气对她说:“神经病。”
是的,我就是骂她了,她怎么说我沒关系,可是她凭什么说谢宁,谢宁是招她惹她了,这种嘴巴贱的人就是欠骂。
“你说什么?!”朱紫文看起來很生气,她用食指指着我,又问了一遍。
我突然觉得好笑,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來:“沒想到这年头还有人被骂上瘾的,神经病!”说完我继续闭上眼睛给化妆师化妆。
合上眼的那一刻,我看见化妆师惊讶地张大着嘴巴,估计她是第一次见前來挑衅的人被气的这副样子,而最开始被骂的我,能够这般气淡神闲地坐在这里反击吧。
朱紫文越闹越大,原本离得我很远的安琪儿还有安焕成,闻声纷纷赶过來。
“朱紫文,你又想怎么样,到底赵甜甜哪里得罪你,你就不能安分点吗?”安焕成也看不过去她这样闹起來,弄得全剧组的人员一看见这样就头疼。
安琪儿还是心疼自己的朋友的,不忍看着安焕成这样说朱紫文,为她说了几句话,“焕成,你别这样说紫文,她最近心情不好。
甜甜,我代紫文向你道个歉,你别怪她。
紫文,你快点去准备吧,一会还有戏呢。”
最后朱紫文在安琪儿的劝说下,罢了口,别别扭扭地走开了。
我能感觉到,在朱紫文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全剧组的人员都松了一口气。可是不可避免的,这样的戏码,以后的每天几乎都要上演一遍。
安焕成看了我一眼,见我依然闭着眼,问了我一声还好吗?
我本來什么都不想,不想理会朱紫文那些话里的意思,她不是就是说我靠谢宁吗?有人捧我吗?
我一点都不想去反驳这些,我不想去深究更多,不想去看别人的眼光,因为那会给我带來更多更大的伤害。
可是,当安焕成的那句“还好吗”问出來出口,我的眼眶立即就一片火热,我感觉泪水快要掉出來了,我只能睁开眼睛,把它们一点点地逼回去。
也许是安焕成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他使了个眼色,化妆师借口有工具落在什么地方了,就走开了。
安焕成在我的旁边坐下來,伸手揉了揉我的脸,本來停在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给他揉掉了下來,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见我这样子,像是要安慰似的,握住了我的手,居然也揉起了我的手。
我说,他不是在吃我的豆腐吧?
“我小时候听奶奶说,手上有一个穴位,只要反复按几下,就能把眼里的泪水挤回肚子里去,这样就算你有什么委屈也能消失不见。”安焕成说得跟真的一样,那正经样子,我看着就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