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卫攻打吴小棠的消息令朱允炆顿感事情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谁敢他们的命令,谁允许他们擅自调动军队?”朱允炆质询道。
蒋献沉默片刻,随即道:“福建布政司说吴小棠犯上作乱,拥兵自重,所以要将其铲除!”
朱允炆略带一丝绝望的闭上双眼,自己难得培养出一个将才,难道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铲除?
“殿下,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这件事背后一定另有隐情,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吴小棠,只有这样,才能查出幕后黑手!”蒋献建议道。
“孤知道该怎么办,既然一个个都把孤当成傻子来骗,那孤就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是明风的主人!”朱允炆已经被气的失去理智,你们不是要斩我左膀右臂吗,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斩。
“殿下,还有一个消息,明日早朝,御史们会一起弹劾吴大人!”蒋献小心翼翼道。
“哼,让他们弹劾!孤已经习惯了!”朱允炆颇为烦躁道。
吴若棠再次上线,泉州军的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
敌人又猝然发动另一次狂攻。
吴若棠下线前本是完整的墙头露出一个塌陷的缺口,城外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光,耳内贯满喊杀声、投石机的机括声、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尖响、石头撞到地上或墙上的隆然震声。
‘哗啦啦!‘
吴若棠不用看也知这一声是滚热的油倾倒到城墙下的声音。
同时上线的锦瑟迷香长身而起,左手一挥。捞着一枝不知由那里射来的冷箭,沿墙头朝主城门方向走去。
守城军民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来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
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天上密云重重,星月无光。
墙头火把猎猎高燃,染得一片血红,眼前所见有如人间地狱。
攻打琼州的军队还没有消息传来。而泉州军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
如此残酷的战斗。是所有守军从未经历过的,对于锦瑟迷香来说,更是人生第一次!她已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血染战袍是此刻她最真实的写照。
忽然间战鼓骤响。她已有点分不清楚来自何方。
‘轰!‘
今趟又是擂木撞在城墙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砰!‘
一座楼车刚在前方被推得倾跌开去,连着上面的泉州军倒在城外地上,也不知跌伤压伤了多少人。
锦瑟迷香面带苦笑,在人群中寻找的吴小棠的踪影,很快,她就看见了自己老板。一身铠甲的吴小棠傲然屹立在城墙头上,俯视着城外的攻城大军,身边的传令兵不停的将他的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一众亲兵紧紧围绕在他身旁,很有三军统帅的气势。
若不是身上污秽的血迹。没有人会相信,这位年轻的大将在每次危急关头,都要身先士卒,堵住缺口!死在他刀下的敌人不计其数。
“我们还能坚持多久?”锦瑟迷香看着神色凝重的吴小棠道。
“若是再这样打下去,只怕很难熬过今晚!”吴若棠苦笑道。
锦瑟迷香看着视死如归的军民,摇头道:“我们还有数千人,再守个俩天没问题!”
“没用了,精锐士兵伤亡殆尽,现在都是临时招募的百姓青壮!他们没有受过训练,完全是靠一股气顶着,只要泉州军再冲锋一次,他们的军心就散了!”连日的血战已经让吴若棠成长起来了。
“不要灰心,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怎样!”锦瑟迷香紧紧握住吴若棠的手道。
“我从来没有灰心,我只是悔恨因为我,死了这么多将士百姓,虽然他们是n,但是...哎,也许我应该随他们而去!”吴若棠叹息一身。不再言语。
锦瑟迷香纵目四望,守城的军民,在对方日以继夜的猛烈攻势下,已变成伤疲之师,若一旦被敌人突破缺口,攻入城内,由于双方仇怨甚深,敌人势必见人便杀。在这种情况下,以自己和吴小棠的性格。怎都做不出舍他们而逃的事来,最后结局就是一起壮烈殉城。吴小棠的话就是这么个意思。
“迷香,你说老板我当统帅是不是很搞笑,第一次出场就完蛋,哈哈,你可别笑我!”吴若棠在锦瑟迷香耳边低声道。
“你已经做得很棒了!在我心中,你是当之无愧的英雄!”锦瑟迷香给吴若棠鼓劲道。
此时的冯天航看着对面摇摇欲坠的城池,说不出的恼怒,自己占据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对方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但是却硬生生的阻挡了自己五天,这是耻辱,奇耻大辱。
“传令,全军总攻,最先攻进去的,官升sān_jí,一旦破城,全军屠城三日!”冯天航悍然下令道。
原本士气低落的泉州军瞬间满血复活,屠城三日,这确实是很有诱惑离。
守城军民人人脸色凝重,像是预见到末日的来临。
城墙外的原野尸骸遍地,似在细诉着这五天五夜来惨烈的攻城战。
广阔的城野火光点点,漫无边际。
战鼓号角齐鸣,马蹄车轮声,响彻天地。
“迷香,对不起,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了!”吴若棠苦笑道。
“没事,记得把我工资补上就行!”锦瑟迷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