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熙看着神采飞扬的苏珊说:“很高兴吧,可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能会后悔带我来这里。”
“我为什么要后悔?有情人终成眷属,我高兴还来不及,做了一件成人之美的事,奇功一件,我是好久没做善事了。”
“如果让你跟我一起死,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你要见的人那么爱你,你想死也不成。如果你要在他跟前作死秀恩爱,那我也没意见。话说回来,你要死也不要拖着我呀,我们两个死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呢,而且我俩还是情敌,你不会愿意跟我死在一起的。咦?你不会两个都想要吧?”
“你可真啰嗦,”李芸熙冷哼,“哪来这么多的话。”
“不好意思哈,太兴奋了。”
李芸熙上下打量她一番,说:“你还真讨厌呀!你放心,我不跟你计较,就算你这么讨厌,我也保你不死。”
说完,李芸熙扭头就朝小屋走去。
苏珊一脸的疑惑,心里嘀咕着,她什么意思?是高兴傻了,还是气疯了?哼,我管她什么意思,反正她跟沈和得玩完儿!
苏珊心里想事,就落在了后面。当她迈开步要跟上去时,前面的李芸熙突然回过身来呵住她:“别跟着我!不要进来,就呆在车边,发现什么不对就赶快开车走,听到没?别跟着我,不想死,就别跟着我!”
李芸熙声色俱厉,苏珊被她吓住,不由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跟着她。望着李芸熙远去的背影,苏珊犯糊涂了,这哪儿跟哪儿啊,死啊死的,她今天怎么杀气腾腾的。就要见到老情人了,她怎么不是很高兴呢?好吧,我就待在这儿,你们老情人幽会,我自然不方便在旁边。
苏珊决定回车上坐着等,等了一会儿又疑惑,我为什么要在这儿等,人家幽会我在这儿干嘛,干脆自己开车回去算了。想想屋里那两人可能会发生的事,再想想沈和铁青的脸,苏珊乐了,还真是越想越舒心。
那边,李芸熙已经走到房子跟前,推开门,走进了屋子。
菲尔脸朝门站着,李芸熙一推开门就看见了他。他不是菲尔,应该说,他是江鸥。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李芸熙定定的看着对面那个人,凝视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寻找到一些什么,寻找那很久以前的东西。
“你好,好久不见。”她对他说。
江鸥回答她:“你好,好久不见。”
“你已经知道了。”两人同时说着,随即陷入沉默。
“我……”两人又同时开口,并再次打住。
还是江鸥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坐,我已经泡了茶,我们坐下慢慢说,我听你说。”
虽然是山野小屋,屋内却收拾得舒服而现代。江鸥把窗边晒到阳光的小沙发让给李芸熙坐,自己坐在她的对面,一个晒不到阳光的椅子里。
李芸熙看着他将自己的脸隐在暗处,心中不免悲哀,他已经习惯了阴影,再也不能到阳光里来了。
江鸥给李芸熙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李芸熙本没有心思喝什么茶,不过此时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就端起茶喝了一口润嗓子。她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江鸥垂着眼帘,看着地面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室内非常的安静,连窗台上的花草都好像屏住了呼吸,等着听李芸熙下面要说的话。而李芸熙却卡住了,她忽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时间就这样静静流淌,安静得让人尴尬。室内没有钟,却好像听得到秒针转动的声音。
李芸熙原本一心要见江鸥一面,她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有很多话要跟他讲讲清楚。但此时,又突然觉得千言万语也不过如此,说不说都是一样,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江鸥看着手中的茶盏,静静的,并不催促李芸熙。不知过了多久,李芸熙终于艰难地说了一句,“没想到我们的见面是这样的。”
江鸥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如雕塑。
李芸熙僵住的语言机能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激活了,因为情绪激动,她的声音不太流畅。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你还活着,我想象如果能再见到你,我一定要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你,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也设想过你侥幸活下来,被什么人救了,伤了腿脚,卧床不起,所以不能来找我。即使是那样,我也爱你,我也一定要嫁给你,就算爸爸怎么反对,我都要跟你结婚。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能阻挡我们,不能。”
“我暗自祈祷,希望你能听到我的话。我每天都想你,每想一次,这种想念就在我的体内积聚了一股力量,越积越多,越积越满。人们说时间可以让记忆变淡,感情变淡,我觉得那说的不对,时间没有让我的记忆变淡,只能让我的情感变得越来越浓烈,浓烈得要爆炸。”
“我担心我自己会爆炸,在家里,在公司,突然的就原地爆炸了,伤了周围的人。也担心你回来了,我却抱着你激动得爆炸了,结果我们两个同归于尽。我常常想到死,只有壮丽的死才配得上我们的爱情,就像遥远的宇宙超新星璀璨的死亡!只有那样的璀璨,才能配得上我们的爱情。”
李芸熙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停下来,两只手用力压在自己的胸口,微微含胸,想让自己能稍许平静。江鸥垂着脑袋,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抬起来去触摸李芸熙,却又被一股看不见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