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云星瑜特意在云香楼订好雅间,等着温彦宸和邵逸之到来,几个月不见好友,三人今日得好好喝一杯。
邵逸之很准时,刚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与云星瑜喝茶聊天。 云星瑜翘首以盼,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影,疑问道:“逸之,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热茶都换了三壶了,这壶等会儿又凉了,彦宸怎的还不来?他以前向来守时的,是不
是有什么事来不了?” 邵逸之瞧他一脸心焦,不由觉着好笑,看了片刻忍不住低笑出声,道:“彦宸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肯定与从前不一样的,我们再等等吧,他若有事来不了,定会派人前
来告知的。”
云星瑜闻言,忍不住白了邵逸之一眼,道:“我也有家室啊,我还两个儿子呢,怎么不见我迟到?”
说罢,他瞬间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语气中透着郁闷:“哦,对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彦宸自从娶了你那个小表妹,就变得不守时了。” 听了此言,邵逸之才后知后觉发现,好友自从成亲后,就变得有点不守时了,每次的解释都是家中有事需要处理,就来晚了。家中有事大概是真的,毕竟哄媳妇也算
是家事了。
云星瑜啧啧称奇:“彦宸平时瞧着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这一成亲就沉迷女色了,转变可真快。”
邵逸之摇头失笑,调侃道:“别说彦宸了,你以前还经常为了婉容放我们鸽子,彦宸虽然迟到,但人好歹是来了的。” 他与彦宸、星瑜、婉容四人都是自幼认识的,婉容什么性子他们都知晓,以前都年少慕艾的时候特别粘星瑜,便是小时候也是粘着星瑜,星瑜不在才找他帮帮忙,至
于彦宸,婉容是不敢找的,了解彦宸的都知道彦宸其实并不好说话。 云星瑜听了,一时语塞。以前婉容有事找他,他总不能推了啊,不是有个词叫重色轻友?心爱的姑娘眼巴巴看着自己,他总会不忍心拒绝,只好差人告诉好友自己有
事来不了,下次再约。
见他吃瘪,邵逸之继续揶揄道:“怎的?成亲久了,婉容对你是不是没新鲜感,不稀罕你了?所以那么早就放你出门?”
一语中的。 云星瑜心中郁闷,婉容对他是真的不稀罕了,特别是今年年初有了第二个儿子之后,经常看到他就嫌弃,又说他不中用生不出听话乖巧的闺女,生了个泼皮猴儿,以
后更加有得愁。他这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沦为生育工具了,婉容还说过几年再生一个,若还是儿子,那证明命里无女。
这时,雅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袭白色狐裘的男人迈步进来,门也被他反手关上。
邵逸之循声望去,就看到身穿白色狐裘的温彦宸,几个月不见,好友也没什么变化,遂扬起笑容,道:“彦宸,你可算来了,星瑜方才还念叨着你怎的还不来。”
温彦宸轻轻颔首,迈步走到座位上坐下,摆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抱歉,家中有事耽搁了,就晚了些。”
云星瑜给他斟了一杯热茶,朝他暧昧一笑,调弄道:“是真被事情耽搁了,还是被美人耽搁了?”
温彦宸神色微滞,抬眼淡淡睨他,如实回道:“被美人耽搁了,你羡慕不来。”
云星瑜被这话噎住,好半晌没能回话,他是羡慕不来,因为生了两个儿子后,他就被婉容卸磨杀驴了。哦,不,这应该叫功成身退,等有事的时候再被召见。
这么想着,他笑眯眯地看着温彦宸,在心里默默祝这炫耀的男人以后如他一般遭遇。
温彦宸感觉他这笑容渗人,也不知道他在心里嘀咕什么,面无表情地睨着他不说话。
邵逸之见这两个加起来都年过半百的人大眼瞪小眼,遂转移话题:“彦宸,扬州一行可还顺利?”
温彦宸避重就轻地回道:“还好,算是顺利,只是开始有点棘手,后面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邵逸之听他说得简单,却知事情并不简单,此事牵涉到不少人利益,过程肯定凶险,道:“彦宸,你这回可是大功一件。”
听罢,云星瑜也收起那副玩闹的神情,低声说:“周尚书明年或者后年就致仕了。”
闻弦音知雅意,有些话不用明说,他们也能听懂,这是在说尚书之位稳了。 户部两位侍郎,右侍郎是永宁侯府的秦二爷秦锦坤,左侍郎是温彦宸,论能力,温彦宸更胜一筹,论资历,秦锦坤胜一筹,且能力也不差,如今温彦宸立下大功,等
周尚书致仕后成为下一任尚书,朝臣也不会有反对之声,毕竟这是实至名归的事。
邵逸之道:“彦宸,皇上看重你,也在为你铺路,等日后太子登基后辅助太子。”
温彦宸轻轻颔首,这些他也看得透彻,朝堂上忠臣良将不少,但不少人已上了年纪,日后得有年轻且办事能力强的臣子辅助下一任君王。
他抿唇淡笑:“太子生性温厚,做事杀伐果断,日后也是明君,为明主做事,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云星瑜轻叹一声,说:“你劳碌命啊,还乐在其中,我就喜欢现在的生活,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说着,他又扬一抹洋洋自得的笑容,“幸好我家那傻小子爱
读书,还想考取功名当大官,现在我爹全力栽培他,我总算不用受唠叨了。” 邵逸之听罢,忽而笑了,笑得幸灾乐祸:“你别高兴得太早,云伯父前天还找我谈话了,让我好好劝劝你,不能让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