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秦锦维收到儿子重新画好赔给自己的画像,也没什么兴趣看,直接随手搁一边,反正这不肖子画成什么样,他可以预料,看不看都一样。
秦怀瑾见他看都不看一眼就放一边,心里有点失落,原本以为爹好歹瞄一眼,看到有所进步,然后挑剔几句,再让自己继续努力的。
秦锦维觑他一眼,轻斥一句:“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回去念书,三年后是不是不准备参加春闱了?”
闻言,秦怀瑾也准备离开,将要离开的时候,他又瞥了眼桌上的画卷,有点不死心地问:“爹,您就不看一眼?我认认真真画了一个早上的。”
秦锦维轻哼一声,反问:“你什么水平我不知道?隔了两天你还能登天不成?”
画画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取得大成就的,短短两日时间,即使有进步,那也是微乎其微的。
等有大进步的时候,这小子肯定不会直接将卷好的画卷递给他,而是当着他的面展开,献宝似的递给他,最后再佯装谦虚,问他是不是有所进步。
秦怀瑾听罢,悄声嘀咕一句:“登天倒是不至于,但肯定有所进步的,不信您瞅瞅看。”
他的音量不小,秦锦维没听见,蹙起眉头,问:“你在嘀咕什么?有话大声说,有屁滚出去再放。”
“爹,您别生气,我这就出去放。” 秦怀瑾忙赔笑着回应,而后转身准备出去,心中自我安慰着:爹不看也好,毕竟他也没觉得这幅画像画得有多好,等真的取得很大进步的时候,亲自展开给爹看,让
爹眼前一亮。 等秦怀瑾出去后,秦锦维也准备继续看书打发时间,瞥了眼一旁的画卷,又移开目光重新看书。当看完这最后几页,他又再次将目光转向画卷,犹豫片刻后,将画卷
拿起来,慢慢展开。
当看到上面的画像时,秦锦维瞬间愣住,怔怔地盯着画像看,越看越震惊。
这幅画像,他乍一看,还以为是自己当初所画的那一幅,神韵与灵气兼备,端庄秀美的妇人跃然纸上。
这幅画的水平与自己的也不相上下,如果自己画的那幅没有被那不肖子毁了的话,两幅画摆在一起,他一时间还真辨认不出哪一幅才是出自自己之手的。
但是仔细看时,还是能看出点端倪,这幅画落笔的力道与自己的不一样,所以勾画出来的线条着墨也有所不同,虽然不明显,但认真看是能看出来的。 秦锦维看着这幅画像,眉心慢慢隆起一道沟壑,自家那不肖子什么水平,他再清楚不过了,不可能再短短两日时间之内,进步如此神速,画出一幅如此高水平的画作
。
毫无疑问的,这幅画是出自别人之手,就是不知出自谁只手,这不肖子也不知请了哪个能人帮的忙。
忽然间,秦锦维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他大约才道是谁了,脸色微微一沉,朝着门口扬声喊了声:“来人!”
很快,就有小厮匆忙进来,听候他的吩咐,他沉声吩咐道:“你去世子那边,让世子马上到我这来一趟。”
小厮刚出去,他又唤了另一个小厮进来,并吩咐这小厮去大门口守着,若是温彦宸来了,马上让温彦宸来书房见他。
他想,侄子怀远的水平跟怀瑾差不多,除了温彦宸,这不肖子找不到别人帮忙,温彦宸喜欢绾绾,爱屋及乌,怀瑾的忙肯定不会推托的。
没过多久,秦怀瑾匆匆赶过来,进了书房,就看到自家老爹严肃着脸,背靠着椅背,等着自己的到来,瞧着这架势,便知没什么好事,让他莫名的有点不安。
须臾,秦怀瑾压下心底那点不安,询问道:“爹,您找我过来,不知有何事?”
秦锦维微微眯起双眼,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反问道:“你觉得我找你能有什么事?”
秦怀瑾一听,若有所思,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回道:“爹,您能不能给点提示,儿子愚笨,还真不知道您找我到底为了何事。”
闻言,秦锦维心中的怒意更甚,沉下脸色,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
秦怀瑾听后,不明所以,甚至还有点委屈,他自认最近没做什么错事,惟一一次还是前两天的事,他把爹的画像毁了,现在已经在接受惩罚了。
见他沉默不语,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秦锦维气不打一处来,瞥了眼桌上的画像,语气重了几分:“怀瑾,这幅画像是不是你画的?” 秦怀瑾一听,登时松了一口气,笑着回应:“这画像是我画的,就今日早上画的,画了一早上才画好的。”说着,他又邀功请赏般问,“爹,这次画的是不是有所进步?
”
秦锦维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何止是有所进步?简直是进步神速,为父倒是不知你竟有此天赋,如今都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培养你作画了。”
秦怀瑾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搔了搔头,谦虚一句:“爹,您过奖了,我就是忽然有所悟,就着手画了一幅,觉得有进步了就拿过来给您看。” 见他笑容满面,秦锦维失望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怀瑾,人可以有点小聪明,但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是什么水平,你以为爹不知道?你老实跟爹说,这幅
画像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画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说话,想清楚再说。” 秦怀瑾一听,只以为自己进步很大,让爹觉得是换了一个人,心中高兴,语气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