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若梅瞬间如遭雷袭,脑子里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望着钟修文,听到钟修文说出隐杀二字,她就知道钟修文肯定知道了所有事情,可这是如何知晓的?
她明明让蒲明达用自己的名义去办事的,怎么隐杀的人会报她的名号?难道说蒲明达一开始就用她的名义办事?
蒲明达既然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何还要食言,不用自己的名义雇杀手,将她推出去?看来蒲明达当初说什么爱她如命,其实都是虚情假意,关键时刻就退缩。
翻脸的时候,那男人翻得比翻书还快,丝毫不顾及相识五年的情谊,直接上门退婚,还当着外祖母的面羞辱她,让外祖母对她失望,让她落得如此田地。
这个满口谎话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如此坑害她,关键是她当时还信了蒲明达,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钟修文看她脸色惨白,身子也微微发颤,既震惊又恐慌,嘲讽道:“张二姑娘,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有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姑娘,雇了杀手要杀我,而你只是与她恰巧
同名同姓,你是无辜的?”
张若梅心尖都在发颤,僵着腰板使自己坐直,理不直气也壮,道:“就算真的是我,那又如何?你仅凭他们的一句话而已,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钟修文听了,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道:“张二姑娘,我今日前来,不只是跟你说我活着回来了,而是通知你做好去刑部大牢的准备。 ” 闻言,张若梅心中一慌,思绪再次乱成一团,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思考,想着依照钟家的本事,还做不到让隐杀交出单子证明自己谋害他,钟修文估计只是吓唬自己
罢了。 这么想着,她心中的恐慌有所消减,眸光变得阴沉,嘴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满不在意道:“既然钟公子说得如此信誓旦旦,那我就等着,我倒要瞧瞧你届时如何空口
无凭地将我送进刑部大牢。”
钟修文听后,哑然失笑,道:“张二姑娘,那就请拭目以待了。”说着便转头对身边的王惜玉道,“玉儿,我们回去吧。”
王惜玉一听,柔声应了声“好”,然后推着轮椅,与他一起离开前厅。 此时绵绵春雨也降临,微凉的细雨洒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浑不在意,宁可衣裳被雨水打湿,不想再逗留在张家,反正从前厅到大门口的路程不远,步伐快些,到了大
门口还不至于衣裳湿透。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张若梅被气得面容扭曲,神色极为狰狞,脑海中一次又一次浮现起方才钟修文那胜券在握的神情,她心中又惊又惧,更多的还是气恼,气蒲明
达当初竟欺骗她,用她的名义雇用杀手,害得她如今进退维谷。 素心一直呆在张若梅身边,听着自家小姐与钟修文的对话,就觉得可怕,做错了事不认就罢了,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叫嚣,看着小姐那狰狞的面孔,她的心更是扑通
扑通的跳。 她真没想到钟公子当年坠崖竟然不是意外,而是小姐雇了杀手去做的,而且做了此事之后,还能装得情深义重骗过所有人。但是她一直呆在小姐身边,竟然没发现小
姐雇杀手去谋害钟公子,小姐藏的真的太深了。
张若梅察觉到身边的人有异常,蓦地一扭头,就看到素心惊恐万分地望着自己,她眸色渐沉,眼底掠过一丝杀意,语气幽幽地问:“素心,你方才都听到了什么?”
素心闻言一颤,对上她那闪着戾光的眼眸,连连摇头,声音颤抖着回应:“小、小姐,奴婢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张若梅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轻声道:“没有那最好,那今日钟公子跟我说了什么?” 若是素心对她有二心,她会毫不犹豫除掉,宁愿没有丫鬟侍候,也不愿多一块绊脚石,等过些时日,外祖母气消了,她去求求外祖母将她接回温家,她就不愁没人侍
候。
素心慌忙回应:“钟公子只是,只是跟小姐叙叙旧,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闻言,张若梅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语气,却带着无形的威胁:“素心,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还有,你得记得,到底是谁给了你第二次生命。”
素心一听,忙表忠心:“是二夫人救了奴婢,奴婢会一辈子铭记于心,奴婢也答应过二夫人,会好好照顾小姐,若有背叛,那奴婢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着素心前面的话,张若梅是满意的,可听到最后,她脸色一沉,眼里闪过不悦之色。方才她说这句话,两次都响起雷声,那雷声似乎在警告她,又似乎是在嘲讽她
,如今素心说了却没事,这让她觉得,素心是变相讽刺她。
那厢,钟修文回到钟家,刚刚换下被雨水打湿的衣袍,让仆人退下,就发现自己的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他认得,就是送自己回京的人之一,叫长平,还有一个叫长欢的,自他到京城后就没再见过了。
钟修文淡定又从容地问:“长平公子忽然光临寒舍,想来是已经知晓我今日所为,如今前来,可是要问我下一步计划?”
长平轻轻颔首:“正是。”
钟修文想也不想便回道:“我想去刑部立案,相信长平公子也已为我准备好一切。”
长平听后也满意,这正是大人想要的结果,借钟修文与蒲明达的手,彻底毁掉表小姐,让表小姐身败名裂,恶行人尽皆知,却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