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个人有什么不妥吗?”
“是的,他很危险,就像海面上的冰山,呈现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
“那他在水面下的那部分呢?”
“我……不知道!”
“殿下?”
“我还不够完整,我甚至还没有获得一丝真正的神性,我需要你加快进度,我感觉到巨大的危险和灾难!”
“殿下,您……”
“看到他,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你要全力,不顾一起的去收集神性碎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能感觉的到!”
“您说危险和灾难是什么?”
“神秘莫测,不可名状,超出任何存在的预计和想象,它告诉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顷刻就能颠覆和逆转。”
“这……难道是造物主!?”
“够了,你居然直呼的名号!”
“抱歉,我一时太过忘形了。”
“傲慢还在你内心中滋生,记住,谦卑,谦卑,在伟大的、不可名状的、监督者面前,你以为相距遥远?那是你那愚蠢感官对你的欺骗!”
“是,不会有下次了!”
景甜告辞出来,脑海中一直上演着惊涛骇浪,可表面上,却还是那样的风轻云淡。
在马亮面前,她因为现实和未女神的告警,而不得不低头,出来,她还是当之无愧的教宗,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和得罪的施法者。
朱敏等人小心翼翼的将景甜送到驻地之外,一路异常沉默和尴尬,见光明教廷的已经迎接上来,硬着头皮说道:“冕下,团长就这个脾气,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景甜微微一笑,回头深深的看了七色光柱下的某个地点,温和的说:“龙之缔造者是所以序列者阶层的代表性人物,是江城乃至整个湘北的定海神针,我对他只有崇敬和尊重,怎么会怨怼呢,理事长阁下,你太多虑了。”
朱敏笑的有些勉强,说:“那就好,那就好,都是一家人,千万别闹生分了。”
等景甜登上教廷的马车,声势浩大的车队鱼贯离开,朱敏脸上的笑意就挂不住了,换上了一副苦脸,转身再看其他人……
“嘿嘿,这下真的是彻底决裂了!”,胡兵笑的意味深长,望着车队离开的方向说道。
“团长可真不给人家留情面,那几点处置意见,宛如城下之盟,投降协议。”
“别说了,幸灾乐祸不是?”
“算了,算了,都散了吧,这种事儿谁都劝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理事们说说笑笑的散了开去,胡兵留在最后,对朱敏说:“一枝独秀不是春,光明教廷太强势了,我们以后要注意一下其他教团,你要跟团长进言,扶持一两个能牵制他们的。”
朱敏点头,说:“我也想到了……你说那个途径的教团合适?”
胡兵笑了笑,说:“从私心上讲,我当然希望是律师,但律师牵制不了他们,第一,没有他们那样团结,第二,没有他们那样纯粹,同样,商人也不行,大多数途径都不行。”
“你是说!?”
“只有控尸人!”
“可控尸人的形象和大众的接受程度!?”
“形象可以塑造嘛,接受程度可以逆转嘛,总有办法的。”
“好吧,我再好好想想。”
再说景甜这边。
一路凝重的回到旧城的教廷,景甜将马亮的几点处置意见告诉左右,不说核心的朝圣者们一片哗然,就连江丽颖都感受到极大的触动。
这些天,膨胀的教廷,膨胀的事业,膨胀的内心,信仰和私欲,公理和权势,彼此交织在一起,已经极大的撑起了他们的内心。
光明教廷光芒万丈,教宗如日中天,一场神迹彻底的打破了信仰传播的困局。
到现在为止,对那场灾难的成因还没有任何追究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组织跳出来向教廷发难,就连众议院,到现在为止还是在争吵,而争吵的主题已经偏离了八万里!
这里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怎么说呢,正派一些的人感觉到自己的“特殊”,阴暗一些的人,感受到凌驾于众生之人的自觉和傲然,无形中,提升了教廷内部的向心力,同时也让景甜的权威空前的高涨。
而现在,就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有了巨大的不同。
就像一个泡沫刚吹起来,就被人为的戳破了!
“……这完全是城下之盟!”
“他想成为光明的敌人吗?”
“冕下,我们不能答应!”
“是啊,同为施法者,您作为教宗,应该比他更……”
“都给我闭嘴!”,景甜的一声断喊,让左右变得雅雀无声,“我已经答应他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疏忽,是教廷的疏忽,因为我和教廷的疏忽,才让城市,才让我们的家,才让大量无辜的人受到牵连,难道不应该勇敢的站出来,承担应有的责任吗?”
景甜一脸的大义凛然,“你们这算什么,要跟麒麟团决裂吗?要走向广大序列者的对立面吗?才刚有点成绩,你们就变得这么傲慢了吗?”
人群中,江丽颖欣慰的看着这一幕。
对马亮的几点处置意见,她从心里是赞同的,也不觉得有任何过分的地方,但教廷的大环境和人心不允许如此,她只能隐忍。
现在看到景甜如此的表现,一时间高兴不已。
类似景甜的反应也是有的。
比如季阳明。
这位来自偏僻之地朝圣者,第一时间表达了对这番言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