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殊睨着他,忽然勾唇一笑道:“右相的人跑出来了,右相都能不知道?那你们相府是有多么的不安全啊?”
“还有,你既然能够猜想到你那犯了失心疯的手下进了皇宫,为那为什么现在才来跟本宫说此事?若是早些时候本宫已经被你那个手下给伤害了呢?你如何担得起这个责任?”
慕言殊不带停顿继续道:“还是右相是故意放纵手下闯入皇宫的?”她灼灼地看着他,像是要透过他的肌体直视他的骨髓。
“还有一点,本宫不得不提醒右相,你的人的确进了皇宫,且被本宫抓起来了,但是御医已经检查过了,他并没有犯失心疯,此外,他还承认了是奉右相之命来的。”
撒谎?谁不会!
林沉叙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断然道:“这不可能,于公于私微臣都不会想要加害太子殿下的。”
“是吗?”慕言殊冷笑,“那么右相解释一下你那个手下的行为?为什么他别处不去,偏偏跑到本宫的寝宫来?为什么他明明没犯失心疯,却被你说是犯了失心疯?为什么他是奉了你的命令进宫的,而你却与他的说法不一样?”
语尽,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林沉叙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恢复过来,他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大家纷纷退下了,一时间,此地便只剩下他与慕言殊。
“太子殿下一定要如此逼问微臣吗?”他挺直脊背,似乎是一点都不害怕慕言殊了。
“说逼问太难听了。”慕言殊道:“本宫只是就事论事。”
林沉叙看着她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痛处,旋即低沉道:“小言,我从未想过我与你之间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慕言殊面色一凛,她最讨厌、最痛恨林沉叙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了。恶心且做作。
看着慕言殊满脸不屑的样子,林沉叙的眸中居然还泛出点点泪花。
“我曾经以为,有一天我能牵着你的手,一起步入地老天荒。”
“……”慕言殊直直后退,“右相还是把这份深情送给别人吧,本宫消受不起。”
地老天荒?他给她的是国破家亡!
“我想知道理由。”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理由。”
他上前,她退后。
他想将她抓住,而她只想逃离他的魔爪。
“那不是真的理由,我不相信那是真的,你曾经那样在乎我。”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受伤地看着她。
“一切都会变的。”慕言殊的心有些扯疼起来,如果不是那么深爱,又怎么会有那样刻骨铭心的恨意。
“告诉我那不是真的。”林沉叙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痛苦。
看着这样的他,慕言殊忽然在想,是否他曾经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
这个想法刚刚从脑子里闪过,她就在内心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慕言殊不要忘记了,前世他是如何虐死你的。
“这就是真的,我心里已经没有你了,右相,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慕言殊一瞬间挺直脊背,声色凌厉地问道。
林沉叙内心一震,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睨着她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慕言殊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说出来。
“那明天出宫吧,我告诉你。”他这样说。
慕言殊皱眉,这家伙不会耍花招吧?
“如果你担心我会耍花招的话,可以带侍卫出来,听说你新带进宫的景侍卫武功不错。”他又换了一副表情,很云淡风轻的样子,可却让人感觉到深沉的悲伤。
话到说到这个份上了,慕言殊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用了,遂看着他转身离去。
“老地方见。”走出几步远,他才背对着她说道。
仿似他们还是情侣,仿似他们还爱着对方,但是他们彼此都知道,事实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一切都变了。
慕言殊也知道,他约自己出去,并不只是为了大谈那个属下的事情,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还有其他事情。
至于是什么样的事情呢?也许只有去了才知道,也或许……会送命!
思及此,慕言殊眼底闪过一抹光,就算是送命也去了。
翌日,阳光甚好,她一袭月白色锦袍骑在马背上,马儿带着她穿过密布的森林,在一座悬崖前停下。
千尺瀑布从悬崖上悬挂下来,掉进谷底,发出清脆的悦耳响声,此时已经入春,万物逐渐复苏。
林沉叙一个人站在瀑布前,身姿挺拔,倒像是在欣赏眼前的美景,丝毫不被骑马而来的慕言殊打扰到。
他说:“以前你都会走进来的,现在你变了,小言。”他仍旧背对着她,用一种很是哀伤地语气如是说道。
“我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微顿,续道:“人都是会变的,不只是我如此,右相也是一样,只是时间还没有到而已。”
话音落下,慕言殊听见前方的林沉叙轻轻一笑。
只是下一瞬,林沉叙便转过身来,脚下一瞪,身子飞起,右手伸出,直取慕言殊的咽喉,慕言殊眉头一皱,身子往后一仰,堪堪躲过他的攻击。
与之同时,她的双腿往上踢过来,从林沉叙的身侧踢过去,目的是踢向他的臂膀,将他从自己的对立面踢开。奈何林沉叙非但不躲开,甚至转身,一把捉住她的腿。
“小言,我们曾经一起练过武功。”他微微眯起眼眸,像是在说:你用的招数我的都懂,你下一步要用什么招数我也都知道。
慕言殊不言语,索性贴近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