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贤闻言,面露难色。
谭玉玉听言,差点咬碎了银牙。
慕言殊当然知道他们两人的小心思,遂站起身来,道:“父皇,儿臣也知道您疼爱玉妃,若是您真的舍不得惩罚,那便算了,儿臣的这点损失其实不算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
“不行!”慕青贤道:“谁敢毁朕的皇儿?!”
话是说得铿锵有力,愤怒不已,但是当他看向谭玉玉时,眼神又软了下来,可是,一想到慕言殊将会被人非议,他狠了狠心,道:“玉妃禁足一个月。”语尽,转身,不再看向谭玉玉。
谭玉玉闻言,差点昏厥过去。她狠狠地瞪向慕言殊,却见慕言殊微微挑眉,耸耸肩,一副“你自作孽不可活”的样子。
一个月,对于自己的父皇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慕言殊不会要求更多,因为她很了解自己的父皇。平时她的父皇对谭玉玉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心怕摔了。这次,已经算是严惩了。
回宫的路上,慕言殊对跟在身后的小然道:“小然,表现不错。”之所以夸她,是因为她们带回来的男人根本不是丑男人,但是这小丫头居然会说他其丑无比!
“多谢太子殿下夸奖。”小然如同吃了蜜似的,“不过,太子殿下,您好厉害,居然能将玉妃……”
说到这里,见慕言殊横了她一眼,她连忙闭嘴。
“话多了会死,沉默才能活着。”她淡淡地道。
“哦。”小然不太能理解,遂讷讷道。
小然继续向前走,却不防慕言殊忽然顿住了脚步,以至于她差点撞到她的后背上。
“太……”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见慕言殊转了一下头,好像是看向什么方向。
“太子殿下,您在看什么?”半晌后,她才敢问出来。
慕言殊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可是那里根本什么也没有。
“没什么,走吧。”为什么,她感觉到有人在身后看着她,且轻轻地笑了?
会是谁?她确定这不是错觉!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警觉着,但是那样的感觉却没有再来过。
翌日。
她一袭白玉锦袍,外罩同色系大氅,三千青丝竖起,胯下一匹枣红马在快速前进。
跟在她身后小然气喘吁吁。
到了中午,他们终于到达关外,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四周白茫茫一片,她从马上跳下来,一步一步坚定地朝悬崖那边走去。
小然牵过缰绳,急切且疑惑地跟在她的身后。
“太子殿下,前方路滑,不要再过去了!”见慕言殊依旧快速前进,小然惊慌,完全不知道她家主子这是怎么了,自从前天晚上醒来之后,她家太子殿下就一直不太正常。
远处寒风刮来,她微微眯起眼眸,在悬崖边蹲下深凝。
她记得,死之前,她躺在这个地方,周身都是血。
那么,现在看来,她果然是从南华一百四十三的冬天回到了春天。
“太子殿下?您在这里做什么?”一大早,她便尾随慕言殊离开皇宫,直往关外飞奔而来,只是,她现在蹲在这里,是做什么?
小然有些惊惧。
慕言殊恍若未闻,看向远处,眸中是凄凉,却也饱含冷冰。
看着这样的她,小然感到更加惊惧。
忽然,狂风横扫,小然站立不住,眼看着便要摔到地上,胳膊却忽然被慕言殊紧紧抓/住!
“太子殿下,你……”
小然惊讶的话语还未说完,便听得不远处传来刀剑碰撞之声,她与慕言殊同时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一袭黑衣男子被人围追,衣襟已然褴褛,露出被割破的血肉,他的长发只用一条黑色丝绦挽就,许是因为被追杀,所以,稍显缭乱。
高手。都是高手。
慕言殊蹙眉,并不想多管闲事。
可是,眨眼间便见黑衣男子的后背遭人袭击,划开深深的一道口子,血以飞溅的方式喷出一条血线。
小然紧张地拽住慕言殊的手,“太子殿下,你快走!”她虽然颤抖,却依然挡在慕言殊的面前。
慕言殊转身便要走,恍然间,像是见到当时被林沉叙追杀绝望的自己。
撕、心、裂、肺!
“太子殿下,快走吧,我们打不过他们的!”小然很着急,只因她知道,她和慕言殊都不会武功。
慕言殊看了小然一眼,微微抿唇,还是转了身。
“叮铃”又是刀剑碰撞之声传来,慕言殊内心一震,前世死亡的痛感再次侵袭了她,她倏然甩掉小然的手,拔出藏在袖中的芥末,在小然还未反应过来时,猛冲上前!
“他是我的人!”她以手臂挡住将要砍向黑衣男子的大刀,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铿锵有力地说道。
手执大刀的蒙面人微微一愣,眨眼睛却已目露凶光,下一瞬,所有人便朝慕言殊砍过来,慕言殊脸色未变,扬起手中芥末一洒,拉着黑衣男子便跑。
小然怔在原地,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太子殿下这么勇敢。
慕言殊跑过来,猛拍她肩膀,“上马!”
小然快速爬上马背,还没坐稳,慕言殊的马鞭已经挥在她的马/屁/股,她“啊”了一声,乖乖趴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抱紧我!”她对着坐在她身后的黑衣男子冷声说道,男子闻言,并未有多余犹豫,便紧紧抱住她的腰身。
慕言殊用力夹/紧马腹,策马而去。
那边,蒙面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只见他们策马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