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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花宫位于天宫南侧。每座花宫前,都有代表其身份的花草。百花仙便由十二花宫的宫主领导。
因梅宫居十二花宫之首,所以梅宫于余十一花宫来说,隔的稍微远了些。
梅宫宫门前,几株红梅开得正好。轻风拂过,花瓣便迎风而落。青幕伸出手,稳稳接住了一瓣。那鲜艳的红梅,竟似血般触目惊心。
就像当年,她决绝的用毁魂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昆仑,滴着血的剑端染红了一地。
毁魂剑刺穿她的心脏的位置,空落落的。而他,却连挽留她的资格,都没有。
她或许是恨他的吧,所以才要在昆仑让他亲眼目睹她的陨落。
“青幕……“似是带着颤音的声音响起。
他转过头望着她,不,应该是望着她身后的梅宫,久久驻目。
月裳竭力压下心中的苦涩,这么多年,因为玉肌的陨落,他一直守在昆仑,一直不肯忘了她……
“你……终于回来了。”
淡淡的看了月裳一眼,他的眸子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宠溺和熟捻。
“去里面坐坐吧。”月裳看着他,似是恳求一般。“你喜欢的普洱茶,我一直都有备着。”
“不必了。”青幕说完,又看了眼富丽堂煌的梅宫,便欲转身离开。
“这么多年,为何你还是忘不了她!”像是崩溃的一般,月裳眼里已经含满了泪水,“她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为何总是不肯放过自己!”
并不理会她的吵闹,青幕抬腿便走,眉宇间没有丝毫的留恋。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是不爱她的,为什么你一直都想着她……”月裳跌落在地上,望着青幕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红梅飘飞,落在轻柔的长裙上,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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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气腾绕的天宫,偶尔有几位仙子在亭台中聊天,嬉闹。
“青幕仙尊?”望着前方孤冷傲立的身影,梨摇不确定的唤道。
“梨摇。”转过头来望着她,青幕微微点头示意。
自玉肌失踪后,她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青幕,刚开始的几年,她们姐妹一直想问问青幕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
可如今,千年眨眼间便过去,那问题的答案就算寻出来,又能怎样呢。
梨摇微微垂下眼眸,平复心中的悲凉,淡然道:“青幕仙尊久居昆仑,此番来到天宫,可还熟悉?”
“千年不见,天宫里,也只是物是人非罢了。”
蓦然抬头望着他,梨摇眼里有着些微的嘲意,“仙尊此话何意?难不成仙尊这些年来……也曾惦念过她?”
青幕仙尊对玉肌宫主无意,只因西王母的旨意才同意成婚。这在天宫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面对梨摇的质问,青幕何尝不知她心中所想,他亏欠玉肌的,永远也无法偿还。
“本座不曾忘记过她。”青幕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见他话语间的忏悔,梨摇心中五味杂陈,若是玉肌还在,听见青幕的这番话,该是有多么开心啊。理了理心情,梨摇平静的看着青幕,“梨摇还有事,先行告辞。仙尊请便。”
说完,便架着祥云往梨宫而去。
有些事情,过去了便再也无法挽回;有些人,失去了便再也无法拥有。当年玉肌冷漠高贵,行事果断,只在他面前才露出笑颜,梨摇知道她一直都是孤独的,她是西王母之徒,她是梅宫之主,她是花宫之首,在姐妹们面前,她更要做好表率。
后来她也想过,或许对她来说,陨落也是一种解脱吧。
继续往前走,入目的便是一片浩瀚的花田,百花争艳。梅花犹为醒目,然而一眼望去,只感妖艳,不似当初的孤傲。
青幕静静的立在花田之中,望着不远处的木秋千,心中莫名有些欢喜。
千年前,他便是在这里遇见玉肌的。奉天帝旨意,来此集百蜜为蟠桃盛宴作琼浆玉液,以供众仙家品饮。
然而她当时就坐在木秋千上,穿着一袭素洁的白裙,笑看着他,问道他是谁。她的眼眸里一片澄净,在偌大的花田之中,给人留下圣洁不可侵犯的印象。
她说:“我叫玉肌,是梅宫宫主。“
她还说“我的名字是取自‘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
他当时便想,她果然如诗中一般高贵圣洁,不染一丝尘埃。
百花丛中她向他走来,浅笑悠然。百花似是迎接她般,竞相开放。那般绚丽的景色,至今留驻在他心间。
后来,她一直缠着他。在他下凡救助旱灾时,在他去冥地超渡冤魂时,在他到极寒之地为月裳寻觅灵草时……
昔日种种,他们曾经历过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她一直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想,世间哪有那般轻易的爱情。相识不过数日,并未了解对方,何谈喜欢。
后来,她一次次笑言:我喜欢你。而他却把那当作玩笑,一次次拒绝。
他是上古仙尊,有着清冷的傲气。本以为自己无欲无求,却在最后才发现,他自以为的不动心,只是因为早已习惯身边有她的陪伴。
如果时光逆转,他是否还会毫不犹豫取出她的心?
他还是会的……
微微闭上眼睛,静听耳边风轻轻拂过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