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仙子一般的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南蛮子瞬间呆立了!他的念头完全颠覆。断头鬼与他一般,是九品上的武者,却先是被削耳,后削首,身首异处。
而书生,是十品强者,比自己强太多太多,却被她信手拈来的一剑刺穿了胸膛,令他血尸沉河。
南蛮子能想象得到,满河的鱼儿会啄食其尸,那应该都是数十年来被书生先奸后杀的妙龄女子冤魂所化吧,嘿嘿,报应不爽,令其死无全尸。
戏子花容失色,早已逃之夭夭。
南蛮子还记得当初他领命而来的时候志满意得,甚至觉得四名高品强者去对付区区几名艺妓大材小用。虽然姓越的略有薄名,但谁又知道她是不是浪得虚名?
不曾想,姓越的竟然是如此超绝的高手。
只是,有这般身手,用得着卖艺卖笑?
他压下满脑子疑惑,惊惧得就像一只惊恐的猫咪。他退得很快,转身飞掠,瞬间逃出十步方圆。
越清寒冷笑,想逃?哪里有这般容易……
莲花步施展,瞬间跟上,一剑刺他后腰。
南蛮子浑身炸毛,后腰命门穴凸凸跳动。这个穴位是**所在,位于两肾俞的之间,若是被刺,肾气必然溃败。他可不想当场成为废人,心意一动,腰部猛扭,堪堪避过一剑。他头也不回,右手挥动狼牙棒,狠狠向后横扫。
招式很像“横扫千军”,而这一扫已经用了他浑身的力气,就是一头牛被扫中,也会瞬间变成烂肉一堆。
但是,他耸动的双耳没有听到一点响动,这一扫完全落在空处。腰间命门突兀的感应还未完全消逝,左侧颈部皮肤瞬间又炸起了毛。
他感应到对方跃起,一剑挑自己左颈的血脉。
他大惊,颈部血脉十分脆弱,只要轻轻一挑,就会血溅三尺。
他当机立断猛偏头,同时左手化爪,拼着五根指头不要,也要化掉针尖一般的冷冽剑芒。
越清寒看他左手成爪,反抓劲气缭绕的剑尖,微微惊诧。可瞬间便暗笑其不自量力,她握剑的右手一震,催生出一道霸烈的气劲,手腕陡然一翻一放,长剑便在她的掌心飞转起来。
“唆唆……”
南蛮子左手五根指头瞬间呈圆弧状被削下。
但他似有准备,眉头仅是一皱,仿佛断掉的五指与他无关。没有了针芒在背,他腰部脊椎如龙蛇涌动,一股巨力灌注双腿,如小熊般的身躯竟然瞬间飞奔出去,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大象连踏水面数下,颇为怪异。
“咦?”越清寒惊诧他的身法。想要追赶,却见他瞬间跃上岸边,潜入密林。
……
皇宫天月殿。
夜幕刚刚降临。
长公主在大殿内来回踱步,脸上有些焦虑。
皇帝哥哥去了常宁宫,去面对宫里的暗地掌权的太后。她知道,皇帝哥哥恨太后,在皇帝哥哥生病之后,太后便暗中策反了朝堂上的大部分臣子,执掌了国家神器。
在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前任左相李太章被诬陷灭门,李太章最小的儿子本是钦定的驸马,但就在昭告天下的第二天被砍了头。还有原户部尚书、原左副都御使都被那位搜罗各种罪名,杀的杀,发配的发配。短短两个月时间里,数百人先后被杀,鲜血染红了安阳城。
这一切,都是太后在夺权,在肃清皇帝哥哥的势力!
所以,她知道皇帝哥哥对太后的恨意!
这些年,皇帝哥哥一直隐忍蛰伏。但是今天,皇帝哥哥去了常宁宫,她忧心忡忡,害怕皇帝哥哥一时忍不住与太后翻脸,彻底丢了仁孝之名。
她更害怕他病怏怏的身体支撑不住,她还害怕他会受辱,会悲愤。
想到这些,她一脸担忧。
她也痛恨太后,因为她为了权势,便牺牲自己的幸福,让自己背上“煞夫”之名。
五年前,第一任驸马诏书颁布,当天夜里驸马的尸身就赤果果出现在清河边,直到第二天仍引来百姓围观。安阳府衙仵作验身,结论是醉酒夜游,坠河淹死。而事实是,驸马被强大的武者剥光了衣服,丢入河中,活活淹冻而死。
两年前,皇帝颁布了第二任驸马诏书,招左相李太章之子李铭为驸马。第二天朝堂之上弹劾左相奏折便如雪花般堆满皇帝案头。刑部同时接到左相谋反证据,于是先斩后奏,当天夜里就秘密抄了左相李太章府,男的当场格杀,女的充作官妓。
朝堂震动,皇帝责问刑部,却被太后一力压下。
各种诬陷左相李太章的谋反罪证被子虚乌有的捏造出来,皇帝哥哥哑口无言。
如今,皇帝哥哥再次为其招国子监博士陆云为驸马,她既欢喜又忧虑。欢喜的是陆云才貌无双,自己为之倾心。忧虑的是将会置驸马于危险境地。
“殿下,坐下喝口清茶吧。”
艾儿看长公主来回踱步已有一炷香的功夫,忍不住劝道。
长公主似未听到,仍旧焦虑的踱步。
突然间,一位宫女匆匆赶来,在艾儿耳边耳语之后,匆匆退了出去。
霍简兮看艾儿脸色不善,道:“怎么了?”
艾儿忙道:“暗部传来消息,十二夜叉鬼中的四恶鬼刚刚袭击了天仙舫……”
“哦?四恶鬼?是戏子……逍遥书生……南蛮子……还有使剪刀的断头鬼么……他们还不是清寒的对手……”
艾儿道:“逍遥书生和断头鬼被越姐姐当场杀了,戏子和南蛮子逃了。”
“能逃了也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