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哄了半天的权煜灏也没能哄住他别难受了,要不是人蒙古大夫江湖救急的给送来了两瓶绝对伏特加连哄带骗的给权煜灏灌下去,还不知道今儿晚上这位小少爷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跟蒙古大夫一起把喝的烂醉的权煜灏抬到了卧室去休息,安宁这一身汗出的,跟在健身房锻炼了好几个小时一样,汗涔涔的她仿佛都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儿。旁边的蒙古大夫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的臭汗再加上一身酒气,那味儿,简直了就是生化武器。
安宁倒是没有嫌弃蒙古大夫身上的味道,她靠在墙壁上喘了一会儿,“你也辛苦了,睡吧。”
今天晚上大家过的都很艰难,每个人。
蒙古大夫瞅了一眼权煜灏卧室的房门,幽幽的叹气,“我以前听五爷跟小少爷吵架的时候提起过,我也多管闲事的调查过,徐妈妈的死,的确是癌症,乳腺癌。她的死就是疾病,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可权五爷却一意孤行的认为徐妈妈是汪家害死的。还因此不允许汪华晟再出现在权家大宅,这件事,一直是小少爷的心病。因为这件事儿,他心里对五爷挺不满的。”
安宁态度十分冷漠的‘哦’了一声儿,似乎根本没有探究的意思。
蒙古大夫又说,“真的,我调查了,徐妈妈的确是死于乳腺癌,不是汪华晟害死的。”
“老白,权煜皇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他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安宁只是淡淡的说,“既然权煜皇说徐妈妈是汪华晟害死的,那一定有他的理由。煜灏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么?只是真正的原因,权煜皇没有明说罢了。你所调查出来的内容,你真的认为就是事实么?”
蒙古大夫点点头,“我也是相信权五爷他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他不想再让汪华晟出现在大姐和小少爷的身边,以他的性格,犯不着找这种理由。他如果不想,直接赶人就是了。不会给汪华晟按一个罪名赶他走。可小少爷又很确定徐妈妈是死于疾病,所以我才去调查的。”
安宁连连摇头加摆手,“老白,你有没有想过徐妈妈的家人?”
蒙古大夫微微一愣,这些事情,他还真没想过,“嫂子,你什么意思?”
“徐妈妈是煜灏的奶妈,大姐能让煜灏喊她一声徐妈妈,足以说明大姐对她有多么的信任和依赖。对煜灏来说,长姐如母。但对大姐来说,徐妈妈或许也承担了一部分母亲的身份,不是么?徐妈妈她也有家人,她的孩子跟煜灏年纪相仿。在煜灏十岁的时候徐妈妈死了,她的孩子年纪也还小。如果让徐妈妈的家人知道她是因为权家才被人害死的,你让徐妈妈的家人怎么接受?你又让徐妈妈年纪还小的孩子,怎么接受?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徐妈妈死于疾病。明白么?权煜皇隐瞒徐妈妈的死因,纯粹是为了不让徐妈妈的家人更加的伤心和难过。”
“我……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了。”蒙古大夫叹气儿,“所以徐妈妈的确是汪家害死的了?”
“权煜皇说是,那就一定是。”安宁太了解那个男人了,“当初冲动之下说出了徐妈妈真正的死因,可后来转念一想,徐妈妈人都已经死了,再纠结她是被人害死的还是死于疾病,又有什么必要呢?横竖人都已经回不来了。横竖权家跟汪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只要权煜皇给权家报了仇,也就等同于是为徐妈妈报了仇。那又何必让煜灏和徐妈妈的家人心里也装着一份仇恨呢。”
蒙古大夫撇嘴,“还是你最了解他。”
“我们是夫妻。”安宁扯了扯嘴角,疲惫的动了动手臂,“老白,这都是陈年往事,没有必要再搞的那么清楚。你知道的,煜灏今天心情这么难过不是因为想起了徐妈妈的死,而是因为……不说了。我们大家都很累了,去休息吧。”
蒙古大夫抬了抬手,“我送你回卧室。”
虽然从权煜灏的卧室到她的卧室就那么两三步路,但蒙古大夫还是执意要送她回房间。安宁也懒得推辞什么,点点头,同意了。
“小少爷他心里十分依赖汪华晟。”
“我晓得。”
“他亲手杀了汪华晟,他心里一定痛苦极了。”
“我也晓得。”
“千杯不倒的人,今天却喝了个酩酊大醉。小少爷哪里是不胜酒力,他分明就是希望把自己喝醉过去,喝醉了,就不会想到那些痛苦的事情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安宁眨了眨狐狸眼儿,入眼之处,一片奢华,可竟然却生出了几分荒芜的味道。
她讥讽的扯了扯嘴角,“老白,你去过权家大宅么?”
蒙古大夫摇头,“没去过。我从被权五爷救出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这座城堡里,我都很少离开我的花房。权家大宅,我没去过。怎么了么?”
“这座城堡里的每一处角落,都跟权家大宅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你在这座城堡里丝毫找不到一丁点儿跟权家大宅相似的地方。连一件类似的摆设物件儿都没有。”
“嫂子,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胡言乱语罢了,你别在意。回头啊有机会你也去权家大宅逛逛,你别看这座城堡占地面积大,奢华极了。可要说气派,这座城堡真是比不上权家大宅。权家大宅,才是真正的,豪门大宅。气派又沉淀。”
“我虽然没去过,但想象的来。”蒙古大夫忽然说道,“权家大宅以前可是王府呢,不可能不气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