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国家对于大秦的人而言,显得十分的神秘,那里的奇人数不胜数。
但是被大秦商人们所知所熟悉的,却只有那么几位。
朱砂和南亭的崛起,没有任何预兆。
他们能从西域带来罕见的药材和珍贵的香料,又从大秦购买绸缎和盐等用品运回西域。
这来来往往之间,赚的银子不是常人能想象的数目。
尤其是这几年,京城里的贵族太太们,比往日更不知何为低调,越来越喜欢攀比。她们衣裳用名贵的香料熏过,走到哪里都带着一阵淡淡的幽香。
然,这些香料,小小的一瓶,却能换不少的金条。
朱砂和南亭无疑是成功的,但是若说政治上,最成功的便是这位行走在西域多国的禾月。
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有人说他的容貌无比的丑陋,所以才会带着面具示人。又有人说他身世其实是出自尼西皇室,但是奈何他的血统不纯正,所以才会被皇室丢弃。他行走在西域多国,只是为了筹备兵马,等来日可以将尼西皇室彻底的征服。
关于禾月的传说不少,可却不知哪一个是真。
唯一能让夏阮清楚的便是,这个禾月不是泛泛之辈。
“南亭公子你和禾月交手了?”夏阮眉头微蹙,顷刻,她的目光放在了南亭的身上,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侯爷,也遇见他了吗?”
南亭怔了一怔,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南亭摇着头,开始不正面回答夏阮的问题,“禾月公子的事情,我想来日侯爷会告诉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多说,我说的太多,就得坏事。长安侯夫人,我知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夏阮也笑了起来,“好,我不问。”
南亭不是萧九,给她的信任不会太多。
所以很多问题,若是她问的太多,南亭便会不回答。
夏阮不知道南亭会说多少,所以一而再的试探他的底线。
不过最让夏阮疑心的便是,南亭出现在这里。
若是丈夫担心她,便让南亭到了朱砂的手里,这样做是有些冒险的。
她虽不知道南亭的真实身份,但是就凭南亭是日进斗金的商人,他便没有任何理由来冒这个风险。毕竟,商人永远都是将利益放在第一位,但是若是生命和利益起了冲突,那么自然是要保住性命的。
南亭是一个聪明的人,他比谁都明白这点。
若是他们信错了禾月,被禾月出卖之后,南亭进了朱砂的陷阱落入朱砂的手中。那么此刻的南亭,不应该会如此的镇定。
显然,他是故意落入朱砂的手,然后来见她的。
“南亭公子你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意外也不是偶然吧。”夏阮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那么,南亭公子,你能告诉我你为何在这里吗?”
南亭微微笑道,“我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是禾月送来的,但是这件事情和他没多大的关系。我想来,自然便来了,当然侯爷也希望我能来。不过,我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美人关?”
夏阮挑眉,忍不住再次打量眼前的人。
少年的眼上覆着白绫,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但是他容貌出众,又有不少的家产,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夺目。
夏阮想,就算南亭双目失明,那么他凭着他儒雅又俊秀的面容,还有他的家产,依旧可以让不少的女子注目。
“你若真心喜欢她,就好好的珍惜她。”夏阮垂下眼眸,放柔了嗓音,“她是一个好姑娘。”
南亭将碟子里的糕点吃的七七八八,他没有及时的回答夏阮的话,只是将茶杯里的茶水喝光了之后,才回了一句,“嗯,我一直都知道。”
说完之后,南亭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这一路太过于劳累了,我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夫人我先出去了。”
南亭说完之后便自己摸索着朝着院外走去。
他的步子极慢,若不是他手上动作,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失明的人。
南亭刚走到院外,便听到远处‘噼里啪啦’的声音。
厨房离他站的位子很近,他能清楚的听见杜兰咒骂的声音。
南亭越想越觉得有趣,然后慢慢地朝着厨房走去。
“这个人简直,阴魂不散,阴魂不散。”杜兰咒骂的厉害,又重重的将碗放在了桌上,气的叉腰看着锅里的东西,然后喃喃自语,“不行,我得将饭菜藏好,若是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跟夫人抢东西吃怎么办?”
杜兰说完之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开始思索要将既然出锅的饭菜怎么藏起来。
她说的声音很小,但是南亭还是听了个透彻。
他下意识将手指放在唇边,他的唇角上还残留着糕点的残屑,他将那些残屑抹掉之后,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他是贪吃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和一个女子争夺饭菜,而且还是一个有身孕的女子。
南亭摇头,这个杜兰到底将他当成了什么人。
“啊……”
杜兰转身拿厨具的时候,看见依在门框上的南亭。
南亭的发髻有些凌乱,此时凌乱的发丝垂在他的肩上。他的眼睛被白绫覆着,唇畔上挂着淡淡的笑,“杜兰姑娘这是怎么了,吓成这样?”
杜兰气的脸色发青,“我瞧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说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顺手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厨具。
杜兰觉得有些头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