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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栈坐等天亮,可是安排巡山的队伍却一点都不含糊,这一把火要把他们所有人都烧死在山上,不能有任何一个人跑掉。呼雷岭下,凡是能站得下人的地方都有人巡视,而上山下山只有一条通路的要道更是重重把守。巡山的越人脚步都很轻,虽然亮着火把,但是深夜之中毕竟目力有限,他们在听,细心留意每一处风吹草动,提防着汉人从密林深处突然冒出头来。
闻意带着几个侍卫们匍匐在灌木丛中,见到巡逻队来了都屏气凝神,如果不能将这支小队全数瞬杀,只要有一人放出鸣镝则四面八方都会有增援围至。闻意向同伴们示意,让他们准备好小弩。这小弩是苏苏改进过的作品,外形轻便:弩臂原本收合在一起,放开之后卡紧卡口便能固定成弓形。闻意掏出匕首,只待巡逻队走近,再走近一些。
打着火把的越人是再好也没有的靶子,只见闻意手势一变,七八支箭矢就各自朝着巡逻兵的咽喉飞去。尽管巡逻兵已经百般小心,还是被埋伏着的陆家侍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下就有四人立即毙命。闻意从灌木丛中冲出来,将想要逃跑的士兵一下扑倒,匕首穿膛而过一击毙命。其余三人一个丢掉火把逃命、一个拿出斧子要战,还有一个则把火把丢向箭矢飞出的草丛,自己跑到一边去准备放箭求援。
不得不说,这是最差的状况。逃命的那个如果不杀,那么费栈必定会知晓己方有人准备突围,到时候进攻力量就会全部转化为防御力量,真会把人困死在山上。而那个拿着斧子的越人想必是对自己的武功有所依仗,有他拖住侍卫们,便难以追击那个逃跑的士兵。最可恶的是那个丢火把的越人,火光在空中一明一暗落在灌木丛里,诸位侍卫本来就被晃花了眼,有忙于把身边的火源熄灭,一下子丢失了他的视野。如果说让他放出了求援的信号,那么此处将迅速充满前来支援的越人。
闻意见奇袭失败,心中纠结着应该拼死一战先干掉这两个越人再说,还是说就直接撤退再到别处寻找机会。此时树上的一只短翎箭解决了他的问题,那之箭飞向逃跑越人的方向之后便听到一阵跌倒翻滚压断枯枝的声音。射箭之人从树上一纵而下,手中闪着寒光的短剑就从那准备求援的越人背心刺入。那越人受了这居高临下的全力一击,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一命呜呼了。
闻意见有高人相助,立马来了斗志,呼唤几个侍卫围攻那个拿斧子的越人。环首刀在这种地方并不好使,枝叶繁盛的森林处容易阻碍刀锋行进的速度。而斧子因为势大力沉,反倒比刀剑要好用得多。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侍卫们用长刀突刺他背心,无论他如何防御,在斧子的防御范围之外总有许多破绽。不一会,那越人被刺得浑身是血终于力绝于地,闻意怀着敬意从背后抹了他的脖子,至少他是个不错的对手。
那位高人拾起火把,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原来他正是应该已经扬长而去的鲁博。闻意惊讶问道:“你这越人不是应该已经走了么?”鲁博苦笑回答:“若是能走,便早已走了。可是此去再往前一里地,草丛有兽夹、树上有暗哨,我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无能为力。”
“呵呵,我就说你们这些越人不行,看来还是得我们自己杀出一条血路。”闻意道。
“将军,若是像你们这种杀法,到了明日正午怕是都还看不到费栈的大营。而且若是没有我方才那一箭,费栈早已收到我们要突围的消息。将军你能杀十个,杀得掉一百个一千个么?费栈大营可有五千人呢。”鲁博也不管闻意怎么嘲笑自己,只把事实摆在面前,闻意也无法还口。一伙陆家侍卫冲锋陷阵还行,要想办法拿主意可就不擅长了,闻意打算试一试能不能冲出重围,大不了就是一死,毕竟不能坐以待毙。正铁下心肠要带弟兄们壮烈赴死,却见鲁博把那枚鸣镝装上准备发射。闻意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劈在鲁博手臂上道:“你想做什么?”
鲁博微微一笑道:“当然是让他们来救我啊。”此时的鲁博浑身邋遢、遍布血污,“你看看现在这个情形,越人军来了会怎么想?当然是我们巡逻队被你们汉人埋伏了,而我正准备被你们处决掉。我的兄弟们在最后一刻赶到,你们看到增援来到落荒而逃,而我就可以顺利进入费栈大营了。”说完,鲁博的眼里冒出智慧的闪光,在闻意看来是那么的灿烂。
可是闻意还是有点担心,他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先生,您真是和我们汉人站在一边的吧?”
鲁博听闻意这么问,用他的匕首在自己臂膀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皮肉向外翻开,似乎都能看到骨头。“将军,无论你信与不信,现在都只有这么一个办法。”鲁博笑着淡淡说着,并不以自己的伤口为意。
闻意看着鲁博决绝的模样,委实只能在现实面前低头,朝鲁博深深施了一礼,准备配合鲁博演这一场戏。鲁博放出鸣镝,又向闻意还了半礼,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大呼“救命啊、救命啊”。看他演得逼真,闻意也不再猜疑,对着这个异族,心里更多的还是敬佩。
剧情果然按照鲁博说的在进行:越人增援来了、闻意撤退了,鲁博被救回了费栈的大营。
话分两头,庐江三营在吴县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