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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朗准备放长线,钓贺齐;可是三年王朗可绝不愿意乖乖等候。作为一个矢志位极人臣的官僚,他清楚在贺家的阵营当中绝对不会都是躬耕隐蔽之人,总有人希望出人头地、扬名立万。
贺齐十分年轻,甚至尚未婚配,所以枕边风是决计吹不起来的。王朗命手下密切监视贺齐的一举一动,多放打听贺齐的喜好,了解贺齐的品行。贺家家仆们在京城见惯了蝇营狗苟的勾当,只是惊讶于会稽太守这样的一方大员居然会如此看重自家主人。仆众当中有一人名叫贺临,是常年帮贺齐打下手的老人了,年纪比贺齐稍大一些,原本是贺齐在冶铁铸剑方面的师兄,只是天资不足,早早被贺齐超越,所以成为了一名助手。这个贺临,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打起铁来十分专注,他期望用自己的技艺来获得肯定,直接说来就是和贺毕一样,能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因为他认为,自己既不是读书人又不是名门之后,若想做官就必须有一技之长,而这一长则是铸器。他做过瓦工、做过漆器,但这些东西都不过是玩物,起不了太大作用的东西,监官通常一做就是一辈子,他等不起。所以他选择了铸造兵器。拜了贺毕为师的几年间,他的确见识了多任监官的来去:这是个流着肥水营盘,只要上头一查,总有要落马的,去得快,升得也就快。贺毕升任主管之后,他总想依靠师傅也来某个职位,只是想不到师傅不屑朝廷黑暗毅然辞官,美好的梦想化作泡影,因为自己若是留在匠作坊必定被新任主管所嫌隙,所以他唯有跟师傅南下。
贺临见王朗有心招揽贺齐,心中也活泛起来,若是贺齐成为会稽一郡的军事长官,则府库中的军马配置的操办还能落得了别家去么?肯定会交托给自己全权掌管。到时候自己掌握了贺家军和会稽府军的一应军备,岂不也是个美差?
“家主,王太守又来请您过府赴宴了。”贺临对于王朗是一百八十个喜欢,对于王朗的招待是来者不拒,一有消息就立马向贺齐汇报。
“不去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正在攻关锄头磨损问题的重要时刻,怎能三心二意去参加宴会。再说了,王太守三天两头搞家宴,无非是想请我出仕,我在守孝期间只想子承父业安心做个铁匠,不想去做什么将军。”贺齐对着一大堆铁块,头也不抬地回道。
只是现在的农具使用铁铸的还比较少,关键是在于铁比较脆,在刨地的时候容易崩裂;但铜制的又太软,在使用磨损上面比较大。像犁这些农具,目前还以木制的居多,使用起来,人的负担大,牛的负担也大,而且容易损坏。贺齐希望可以锻造出合适的铁质农具,一来比铜制的要请便,二来要比铜制的更便宜。
贺临看贺齐专心致志的模样,心中忽生一计:“家主,您看咱们从北方带回来的铁矿石成色并不太好,添加了其他金属之后似乎也并不能让它变得耐用些。这或许是因为咱们北方的矿石本身质量上存在缺陷吧。却不知这附近哪里有铁矿山,说不定能够出产一些更好的矿石呢?”
贺齐一拍脑门,喜道:“正是如此,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贺齐猛地站起来,拍着贺临的肩膀道:“师兄可知道哪里有好铁矿么?”贺临呵呵做了个揖道:“家主,您回来之后连家里有多少东西都没有清点过,全家上下为了处理多年来留下的账目可是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您不知道,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不过我知道有一人绝对知道。”说到此处贺临还不忘卖个关子。
“你说的可是王太守?”贺齐终究醒悟过来,看来今天这王太守的家宴是非去不可了,说到这一郡之中的物产,又怎会有人比王朗更加熟悉?
王朗听闻贺齐终于愿意答应赴宴,心中喜不自胜。这年轻人果然是闲不住的,自己礼贤下士给个都尉他做,他怎么忍得住拒绝呢,哈哈。
席间,众人就坐,还和当天一样,只是多了严虎的弟弟严兴。周昕首先发话了:“贺家主终日居家不出,日夜为父凭吊,其孝可嘉啊。”严虎也是个孝子,对于贺齐在这一方面的表现也是非常赞许,当然,他更赞许的是贺齐没有表现出对他都尉一职的兴趣。便道:“贺家主守孝期间,本不适合赴宴,但是羁旅日久才见乡亲,咱们不好不尽地主之谊。今日之宴只有餐饮,没有管弦,也算是聊表寸心吧。”王朗见两人的场面话都说得挺到位,心中悬起的大石也落下了一半,要是这两个活宝再把好事给搅和了,自己可再不愿请他们来吃饭。
贺齐举起茶杯,先敬王朗,再敬群僚,席间气氛渐渐走高。王朗不问其他,只是问贺齐饭菜是否合乎口味,问贺齐是否适应南方的气候。贺齐见王朗没有表露出劝自己做官的意思,心中也不再抗拒,慢慢和大家扯起了家常。当说到朝廷宦官当权,主君暗弱的时候,大家都在骂十常侍不是东西;当说到贺毕所铸宝剑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的时候,大家都表示很想见识见识。一个人在说,一群人在捧,无关痛痒的扯淡是官员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因为没有人的利益会受到损失,而大家都能在谈话中了解对方的过去。人总是会被过去所牵引的,一个人的弱点必定藏在他的过去之中。
天色渐晚,贺齐知道自己是时候切入正题了。“太守大人,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