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了肚子,白牡嵘也终于离开了大帐。已经时近晌午了,太阳在天上特别的大,特别的烈,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把地面上的人都烤干了。
见了姜率,他们早就起来了,亲兵损失了几个。但,剩下的亲兵状态都不错,只是待在这别人的营地里,有些没有安全感罢了。
昨日一战,姜率在心里估算了下,苏家军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强的。而且,这里好像也有另一股精锐队伍,在昨晚回营的时候,姜率曾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着。
听姜率这么说,白牡嵘却是没有那么乐观,想想昨天宇文玠跟她说的宇文腾手底下的精锐部队,好似很难缠。
看着这一片偌大的营地,还有来往的兵士,阳光炽烈,照在他们身上,看起来有生机,但实则危险重重,说不准哪一天,他们就都没命了。
“小姐,你看,八皇子出来了。要说彧王与这八皇子还真是亲兄弟,就算再怎么不和睦,到了危险时刻,还是尽力的将他带了回来。”姜率微微摇头,不是他小人,而是觉得如果宇文笛能当做挟制宇文玠的筹码的话,那这个时候应该趁早把他攥在手里。
到了宇文玠攻入皇城的那一天,也难保他不会想重新夺回金州那几座城,这个谁又说得准呢。
瞧着宇文笛睡眼惺忪晃晃悠悠的样子,白牡嵘便转身朝着他走了过去。
这小子好像在巡查自己的地盘,边走边抓自己的脸,大概脸上坑坑洼洼的太痒了,他无意识的就开始抓。
“过来。”两步走到他身后,白牡嵘抬起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就拖着他离开了。
宇文笛不是她对手,被她勒着踉跄的随着走,一直转到了几个大帐后头,白牡嵘才松开他。
“咳咳,人家都说长嫂如母,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儿。”捂着自己的喉咙,宇文笛十分不满,她就不像个女人,对他犹如对待敌人一般粗暴。
“长嫂如母?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就趁早把你扼杀在摇篮里,免得长大之后整日面对这张脸再瞎了眼。”白牡嵘连连摇头,从里到外都表现出对他的嫌弃,颜值太低。
宇文笛气的不行,嘴唇动了动,却又把冒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你这小子的舌头好像挺无用的,放在嘴里也碍事,用不用我帮把手,给你割下来呀?”双臂环胸,她眯着眼睛看他,浑身上下都是威胁。
宇文笛不由得抬起双臂环抱住自己,“嫂子,你怎么了?”
“看你自主心虚的样儿,想必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见到你六哥,就把所有你知道的事儿都说了,你说你的舌头是不是多余的?”挑眉,她猛地抬腿踹了他一脚。
险些跌倒,宇文笛忍着疼,“嫂子,你误会了吧。我今早才被接到这儿了,我哪有时间和我六哥说什么。你们俩不顺,那也别赖在我头上呀。”
“去你的吧,我和你六哥顺的很,让你失望了。从现在开始,你要管好自己的舌头,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舌头从你的嘴里扯出来。你知道人的舌头可以有多长么?从喉咙里拽出来之后,会有这么长。”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长度,告诉他人的舌头可不止嘴里那一点儿长度。
宇文笛咽了口口水,又不由得想在嘴里测量一下自己的舌头有多长。只是看着白牡嵘那阴森森的表情,他重重的点点头,“那我以后不见我六哥,行了吧。”
冷哼一声,白牡嵘转身离开。这小子是想讨好宇文玠的,只是,自己心里也害怕,所以,连假话都不敢说,怕被发现。
走出军帐的包围圈,这偌大的地方,地面都被踏平了。远山上,不止有悬在半山的巨大的断龙石,还有很多的人在山上,能看得到因为他们的走动而晃动的树木。
静静地看着,白牡嵘的视线是虚无缥缈的。昨晚的大战仍旧历历在目,那些死在她手里的人,还有断了一臂逃跑了的范朔。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此时应该趁着军队的气势好,再次进行攻城战。
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宇文腾手底下的那所谓的精锐部队了,不知战斗力到底有多强。
忽然,一只手从她身后冒出来,顺着她的颈侧绕过去,然后环住了她的脖子,微微用力,她身体被勒的向后,就直接靠在了他的怀里。
“想什么呢?”低头看她,宇文玠轻声道。
鼻端飘着的都是他身上的气息,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放心的靠在他身上,白牡嵘盯着远山,“我在想,如何加快玄甲军攻城的速度。只要他们出兵,神府军就会比现在更重视。但我想,楚郁必然也会在观望,在等着你行动呢。”这样,就可以趁机了。
“所以呢?”她想了这么半天的结果又是什么。
“所以,我想可以用引蛇出洞的法子,先让他们出兵攻城。”就是说,得给他们点儿刺激。
“本王的大业自己没那么急,倒是你很急。”她操心的很,看来是很希望他成功。可是,他若成功了,她又不会跟着他去享受胜利的果实。真是想不明白她脑子里面的想法,越琢磨,就越让人迷糊。
“不是你的梦想嘛,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为这事儿做准备,眼看着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怎么能行。”若是败了,士气会低迷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无需你担心,一切本王自有准备。走吧,回去歇着。”揽着她,宇文玠带着她走回大帐。这些事情,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