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夷南兵各个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那股子凶狠劲儿,真是恶人都怕。
而已经休息了的难民也都被惊醒了,许是担心他们会受到牵连,几个岁数大的难民跑过来,一个劲儿的解释情况。
表示他们并非是同一个村子的,大家都是在逃难的路上碰见的。而那个伪装成老人的刺客,也是在路上碰到的。
他们根本不知他来历,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这一路来他们也没和他说过话。他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他们一点都不知情。
听着这些原本看到希望却又因为意外而被搅乱的难民极力的撇清自己和那刺客的关系,他们十分担心会因为这事儿而被抛弃,那他们真不知接下来要去哪儿填饱肚子了。
白牡嵘和宋子非都没有吱声,这些难民里,不确定还有没有刺客,必须得经过严格的盘查才行。
而那个刺客被捆绑着,一声不吭,他盯着眼前的这些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夷南兵打算严刑拷打,逼问出指使他的人是谁。这帮人擅长做这些事儿,尤其是现在各个怒火攻心,严刑拷打,几下子就见血了。
各个拳头硬的像铁块,眼见着一拳头下去,那刺客嘴边有牙齿飞了出来,和着一滩血。
那些难民被吓得不敢吱声了,可是那刺客却仍旧是没发出一个音儿来,真是有血性。
白牡嵘看着,眉头也越皱越紧,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还得更残忍些才行。虽说严刑拷打不是她所赞同的问供方式,但目前来说,只能这样了,这人油盐不进啊。
他们在那边严刑拷打,这边白牡嵘也双臂环胸的来回走。宇文笛盯着她,又站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他现在莫名觉得距离白牡嵘近一些十分有安全感。
安全感来自女孩子,他也没觉得丢脸。
宋子非坐在地上,因为刚刚的事情,他现在脸色还有些发白。喝着水,他不时的摸一下自己的腹部,被摔的部位还是有些疼。
看着那边的刑讯逼供,宋子非的面色倒并不是很期待,似乎,他知道些什么。
宇文玠缓步的走了过来,看着面色复杂的宋子非,他缓缓地深吸口气。
“宋掌柜,借一步说话。”他开口。
看向他,宋子非在伙计的搀扶下起身,然后随着宇文玠走到了旁边。四周的人也识相的避开,只剩他们两个人。
看着宋子非,宇文玠也没有过多的修饰自己的语言,“宋掌柜,想必这刺客应当是令妹派来的,你心里也清楚她对你的杀意。失去顾家,她必然会为了讨好楚郁而联系大梁其他的矿产商人,但没想到的是,这些商人都早已与你有了联系,并且成功的合作了。她的杀手来的比恨意要更快,接下来这种事情也会越来越多,宋掌柜要做好准备。”他已经知道派刺客来刺杀宋子非的幕后黑手是谁了。
宋子非的表情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可见宇文玠说对了。
“彧王说的是,这派来刺客刺杀我的,其实根本不用严刑逼供,我知道是谁。”他这个妹妹,可是万分期盼着他死,不是一天两天了。
“既然宋掌柜的心知肚明,那么接下来这种事必然还会有,层出不穷。就连现在,这些难民之中,也或许还有其他的刺客在潜伏着。为了安全起见,也是为了大奉城的安宁,本王认为,你们接下来不要再接收难民了。”难民看似可怜,但也会带来无穷的灾祸。
说到这个,宋子非却是迟疑了下,“此事我不能完全做主,还要看慕容的意思。”
宇文玠扭头看了一眼还在远处的白牡嵘,“她更尊重宋掌柜,但凡你提出的意见,她都会慎重考虑。”她很尊敬宋子非,一种没有理由的尊敬,尽管这让他不是很愉悦,但也没什么办法。
“彧王不要误会,可能是在下年纪比较大,经历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慕容才会觉得在下对任何事都有独到的见解。其实,这是个误会,在下也没有那么神。”宋子非解释,反正自从见了宇文玠,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解释许多。
“本王没有误会,她心里如何想,本王也清楚,并且没有打算干涉。本王与宋掌柜之间的谈话,还望宋掌柜好好思虑。大业在前,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伤及了性命。”尤其是,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们一次两次三次的没成功,可没准儿第四次就成功了呢?
“彧王说的是。”宋子非顺着他的话点头,他并不是将自己的命看的太重,但是,对于宇文玠来说,白牡嵘的命却是极为重要的。若是真有闪失,他怕是都逃不了干系。
宇文玠和宋子非躲在一处谈话,没人敢靠近。白牡嵘也瞧见了,却也没过去,其实她如果想听的话,只要集中注意力就听得到。
但是,她没听,只是在看着宇文玠的护卫在盘查那些难民,不管男女老少,几乎每个人都被彻底的从内到外搜查了一遍。之后,他们又开始询问这些难民各自的来历,从哪儿来,之前在那座城的哪个村子,家处于村落或是城池的哪个方向,家中有多少人,战乱之前每年的家中存粮有多少。
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是那种寻常人都想不到的,难民回答都得想一会儿,就差连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拷问了。
他们的筛选不分老人和小孩儿,把睡得迷迷糊糊地小孩儿拎起来,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寻找有没有凶器之类的东西藏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