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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又从一两银身上找到两张银票,共计五百两,崔小眠对这些收获非常满意。
除了丹药和那两枝人参以外,一两银的这些东西当然不会摆在明面上,但是凭着崔小眠那训练有素的专业目光,很快便全都找了出来,贺远虽不是真正的师父,但两人搭档了三年,她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些东西,不论是踩点还是做掩护,没有点儿专业素质那是不行的。
看看窗外天色不早,她把这些战利品全部收好,转身便要走。
可是她也就走了两步,便不能再动了,她的衣襟被人拉住了!
尼玛,诈尸?
一两银并没有死,当然也不会诈尸.
崔小眠回头一看,只见他仍然半躺在两张椅子上,双目紧闭,但是一只手却紧紧抓住崔小眠的衣角。
看到这一幕,崔小眠首先想到的就是她被那个南夷货郎给骗了,买了假药!
十两银子啊!
然后她便听到一两银在说话,对她说话。
“虽说贼不走空,可是盗亦有道,你最起码也要给我留些东西吧。”
崔小眠叹口气,“死抠”就是指的一两银这种人吧,快要死了还要舍不得银子,你难道不知道阴曹地府使用的是冥币,你身上的银两到了那里不能流通啊。
“大叔啊,我把你的银子拿走并非白拿,我会多买些香烛纸钱烧给你,还有啊,你若喜欢大房大屋美女俊男,只管开口,纸扎店的老板常到我那里吃饭,我让他给你糊得漂亮点儿。”
崔小眠边说边使劲掰着一两银抓住她衣角的那只手,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一两银的三根手指就像铁钳子一样纹丝不动。
这哪里像是垂死之人,这分明是扮猪吃老虎,逗她玩儿呢。
崔小眠索性停手不掰了,冷笑道:“一两银大叔,你的眼睛是我给伤的,可是也并无大碍,你身上那要命的伤,和我没有关系,你再这样拽着我,你信不信我站在这里不动,也能把我师父叫过来,就凭你现在这副德行,我师父一刀也就把你剁了。”
一两银闻言竟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一片赤红,却还是睁开了。
“小东西,你还想骗人,他若在这里,能让你为我治眼睛?”
“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如果就这样放你归去,恐怕真要变做一块烂肉才能被人发现了。”
崔小眠明白了,一两银还是不想死!
他当然不想死,否则也不会去买人参吊命了。
他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如果她不管他,纵使是首席杀手又如何,还不是要困在这小小斗室之中等死。
“我还是个小孩子,我能如何帮你呢?大叔。”
一两银微微一笑:“还好,让我遇到你这样一个孩子,如果是普通小孩,我这条命也就不保了。”
矮油,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一两银又道:“桃花城里的县衙在哪里,你肯定知道,你去县令家里,帮我买一支百年以上的老参,如果他不肯卖,你就去借,你既是那人的徒弟,定然有法子借出来。”
崔小眠看着一两银,冷笑又冷笑,你既不是我儿子,又不是我孙子,凭什么支使我,什么买,什么借,说穿了还不就是让我去偷去抢?
贺远都没有这样使唤过我,小样儿,就凭你?我呸!
崔小眠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话:“好的,我这就去帮您买,范县令长得脑满肠肥的,一看就是有钱人,百年老参说不定也能存上几枝。”
说着,她拔腿欲走,可是一两银却仍然死死抓着她的衣裳。
“大叔,您松手啊,您不松手,我肿么才能去买人参啊?”
“小骗子,你心里在想什么,当我不知道吗?你定是说,你既不是我儿子,又不是我孙子,凭什么支使我,什么买,什么借,说穿了还不就是让我去偷去抢?”
矮油,这人还真有当蛔虫的范儿,果然腻害!
“大叔,您既然知道我会这样想,那还要让我去啊?县令为何要把人参给我啊,再说我还这么小,想偷也给你偷不出来啊。”
一两银冷笑:“拿上我的腰牌,你就算借他的老婆,你们那位胖县令也不敢不借。”
腰牌?
崔小眠明白了,肯定就是那个黑黝黝的木头牌子,一两银还真是高估了她,以为她知道那是何物,可他没想到,聪明如她,竟然不认识牌子上面的篆字,当然也就不知道这是腰牌了。
腰牌是工作证,是一个人的身份。
白银梅花堂既是朝廷的秘密组织,他们使用的腰牌定然会有官家的统一标识,而做为一县之主的县令老爷定然也会认识这个标识。
他只是七品芝麻官,看到腰牌,那定然是什么都肯借,更何况只是区区人参呢?
“你不怕我一去不返,拿了你的腰牌去做别的?”崔小眠笑眯眯地问道。
一两银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当然怕,但是也没有别的法子,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相信一个小骗子,更何况,在下一直坚信,人之初,性本善。”
崔小眠就觉得吧,这一两银估计也修练过《心理学》,否则绝壁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人之初,性本善”,这不就是红果果地告诉她:你如骗我,你就不是人!
你还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这种激将法贺远用过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