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过了元旦,但离春节还相距近一个月,故而国内还处于仍未开春的那段时间。一阵雨飘过,本是减缓了城市里被严重污染的天气,但冷空气逐又带来了长达一天两夜的大雪。在过年前急着回家或出游的祖国人民们在被雾霾与降雪天憋了一个多星期之后,终于得以在天气略好的这个周末开始了各种长途旅行。因此,各个城市的飞机场和火车站都显得异常的热闹。
安语心从海关出来,带着随身小包又取回了托运的一个中等行李箱,换上了呢绒大衣与保暖棉袜,这才迈着慵懒的步伐从飞机场内厅走出。她径直走过家属朋友排的里外三层等候接人的那段路,到了排队候车的地点,回头看了一眼机场,顺手从手提包里随意的摸出补妆用的小镜子与一包写满英文的烟。
镜盖翻开,长相妩媚的心型美人脸映在镜面上的样子略显疲倦,安语心啪的一声又将其合上了,再看了看手中的打火机在过澳洲海关的时候被没收掉了,这烟再贵也不可能自燃。安大律师拂了拂肩后的长发,随手挥走了两位拿着打火机前来搭讪的男士,心里微微有些诧异。要知道,这次一飞就飞了十一个小时,而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像从前那般,在飞机落地的第一时间一定要点根烟来抽。
在鹏举这一年多,还有什么习惯是她没有改变的?安语心唇角弯起勾人的弧度。似乎刚刚走出机场的一路,自己竟然也瞟了一眼等候接人的人群。明知那人不可能在,但脑海中就是一闪而过那道熟悉的身影。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坐上出租车,让司机只是往市中心方向开去,安语心闭目养神不到一分钟,又从小包里掏出一款在澳洲时很少用过的手机。她自己的iphone留在了澳洲,还通过充电器连在打开状态的电源上。不是遗忘,而是故意如此。现在手中的这部手机含有她在国内短短几天所需要的所有联系方式。
点亮了屏幕后并无解锁的一个过程,安语心一手捧着手机,另一手食指下滑,很快的找到了想要联系的人员。从拨通到挂电话不过十几秒钟,但事情都问完了。安语心摇了摇头,那位爱泡夜店里的主今晚是不打算见她了,她也乐得清闲。
随后,几乎没有犹豫的打开编辑短信的页面,刚写出了开头,又很快的删去。只见漂亮的指尖在屏幕上迅速的触动着,很快就一个个弹出几个字:
“正按原计划实行,目前顺利。”
输入号码发出,又在发完的那一刻将发出短信的这个记录删去。安语心对前座的司机师傅报了个预定的酒店地址,又靠回后座,就如普通的女孩儿们一般拿着手机翻着玩。几个轻巧的动作,屏幕上很快便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手机的主人不自觉的弯起嘴角,笑容是很有温度,却为何眉目间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她戳了戳那人额头,又点了点那可爱的鼻子,在屏幕上弹出是否确定删除照片时,拇指轻抚过‘确定’。
手机放回包里,在上车后安语心第一次正眼看去窗外。夜星早被灯火璀璨的高楼大厦挡住,今晚,她是否能好眠?
她有没有好眠还是未知,那夜南半球的某个傻瓜是一夜不得好眠。
第二天早上天刚微亮,上述的傻瓜就一路飚车的到了景宅门口,在大门双开的一霎就冲了进来死攥着来人的肩膀,速度之快差点没把门边儿的威廉当成地毯抹上一脚。
“我找不到安语心了!”
景霄楠十分无语的扶着额头,手心仍残留着某人胸口处的温度与芳香让她很想对着这扰人清梦的糊涂蛋使用她家夫人那‘关门放威廉’的政策。但毕竟这么多年的死党情分非同一般,景副总还是从那九阴白骨爪中挣脱开来,揉了揉眼睛,把高炅往沙发方向一推,自己过去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先躺下。
“你说话多点儿时间顺序和逻辑性好不?这不是爆新闻,光说标题没有用。”
阿囧一怔,不得不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以时间顺序在脑海中理了一遍。虽说有些细节方面肯定是有些小蹊跷,但要是真说出来,这个姓景的一定又会说自己小题大做。但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就硬着头皮,带着点嗫嚅的感觉跟死党开口。
“其实前几天她是有跟我请了个假的。”
“然后?”起身懒懒的摸了摸茶几上的茶壶,不用说肯定是凉的,景霄楠砸了咂略有干燥的嘴,随口应一句表示在听。
“圣诞和元旦她都没能好好休息,虽说事务所现在确实是很依赖她这样有能力的员工,但是我还是给她批了个五天的假,连上周末一共是七天。”
“嗯。”点点头,这些都很常规。
“前天下班之后她就开始进入了休假时间,我本来想让她睡个好觉,假日第一天,也就是昨天,再邀请她一起去看电影。可是我联系了她许久,谁知道昨天她根本不在家!而且她手机我是从早上拨到晚上,没有关机也没有忙音,只是没人接!”
“继续。”
“我昨晚实在有些担心了,就去了她家。她车库有个窗户,我能看见她的车就在车库里,可是敲了很久门都没有反应。”
阿囧因为紧张而略为提高的声音在客厅断开了一会儿,景霄楠定定的望着眼前这有些坐立不安的家伙,半晌才出声:“没啦?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吗?小楠,语心失踪了!”
“你太不镇定了,这是明显的关心则乱。人家说不定是好不容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