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逸云沉默着,与福双两个相对而立。气氛有些诡异,但是谁也没有想要打破想法。
福双再次面对这个男人,思绪万千。
她本应该转身回房,再一次紧闭房门,不给这个男人一丝机会;
或者,她应该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将自己恨意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再或者,她应该痛哭流涕,哭诉自己当日受得冤枉。
或者
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五味杂陈心灵,似乎已经不能支持她任何行动, 也许只有沉默地站着,才是她此时应该做。
龙逸云却是因为忐忑,甚至不客气地说:因为惶恐。他想要道歉,想要忏悔,想要解释自己当时是太过着急,想要让她明白自己从未忘记过她,想要告诉她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会梦到她。
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这些苍白得话语,如何能够抵消他做得错事,如何能够抚平她心里伤痕?这些,都是虚,都不是他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做。
他现需要做,就是找出那个陷害她人,将那个人拎到她面前来,随意她发落。然后,自己再向她道歉,好好地疼爱她。
主意已定,龙逸云深深看了福双一眼,不发一言地转身走了。
但是,他却没有看到,他转身那一瞬,身后女子脸上眼泪,已经滂沱。
他还是走了,大概还是不肯相信她罢?福双低下头,任由泪水一串一串落冰冷地上。
刚过大年,算起来应该是春天了。可是北方天气还是十分寒冷,尤其是夜里。
一阵冷风吹过,福双瑟缩了一下,从心里往外凉透了。
秋山走过来,低声提醒道:“贵人还是进房去吧。”
福双抬头那一刹那,看到了她眼泪,秋山心猛地一下抽痛。很想,伸手去替她擦掉泪水,但是他却偏偏伫立不动。因为他知道,自己与她,永远是不可能。
福双木然点了点头,独自走入房中,缓缓地关上了门。关上门那一刹那,秋山听到了里面刻意压抑着痛哭声。
外面站了很久,秋山叹了一口气,回去自己房中了。
再说龙逸云,再次马加鞭地赶路,终于天亮之后回到了皇宫。李喜顺已经等得心急如焚了,寒冷冬天里,居然急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看到匆匆回往乾元殿走来龙逸云,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面指挥着小宫女去端醒脑汤,一面亲自伺候龙逸云梳洗衣,还得着人去禀报太后一声,李喜顺忙得脚不沾地,乾元殿中转成了一团。
“慌什么!一步一步来。”龙逸云端坐椅子上,喝了一口汤,似乎根本不担心误了早朝。
此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有太监喊道:“太后驾到!”
龙逸云倒是没有多么奇怪,因为刚才李喜顺已经对他说过,太后昨夜就知道自己离宫事情。只是没有料到,她居然会一大清早就过来查看。
一脸焦急太后待看到安然坐着龙逸云,一颗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嘴里却埋怨道:“皇上也太过鲁莽了,怎么忽然就出宫去了。差点误了早朝。”
龙逸云理解太后担心,现不比以前有萧丞相时候了。那时龙逸云上不上朝,都不重要,反正一切都有萧丞相把持。现却不同了,如果一天不上朝,朝堂之上势必有各种各样传闻,而他好不容易收回政权,也许会再次受到挑战。
龙逸云站起来,将太后扶到椅子上坐下,亲自将小宫女送来茶双手奉给太后,恭敬地说道:“是儿子不好,让母后担心了。不过,儿子已经算好,绝对不会误了早朝。”
太后转头瞥了龙逸云一眼,后者虽然已经换过衣服,但是脸上风霜之色却掩也掩不住。什么地方能让他如此急切,连夜打个来回?
从位置上来说,也就只有西山别院了,而且重要是,那里有他牵挂女人!
“你又去见她了?”太后问道,心里却知道自己猜测必定是对。
果然,龙逸云没有否认,转而问道:“母后似乎对福双很有偏见?”
太后一愣,长吁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是对她有偏见,而是为了你,为了你江山。虽然你我并非亲生母子,但是我也只有你这个依靠了。福双那个孩子,长得是很美,但是她却与睿王过从甚密,我担心她是他安chā_nǐ身边内应。”
原来这就是太后一直针对福双原因,龙逸云今天才算是明白了。睿王爷并非太后亲生,这个他早就知道了。但是,这些年来,太后并没有薄待睿王,而后者也时时过来请安,看上去一副母慈子孝样子。
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太后与睿王不仅仅有矛盾,而且矛盾还不小。甚至太后都开始怀疑睿王有其他企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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