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就是萧清岩不厚道之处了。
原本,不一个等级bss就不会自降等级到手场欺负菜鸟,喂,大哥,手还带手保护呢!
欺负菜鸟,那是要掉级啊!
其实萧清岩也不想这么做,问题是近些日子来他必须回避一个人。
安国公因封爵邀宴,请帖都递了,他还没敢这会儿落人家面子,而一旦来了,以他级别被安排贵宾座次也是一定——那么就一定,很显眼。
好不容易躲到宾客堆里泯然众人了,谁知道这一坐下就听了自己全盘绯闻。
其实也不算意外,公主们指婚下嫁正是近来大事,被人念叨也算正常。
他走出了前庭,安国公赐府邸中庭花园修得也别有一番风趣。
宴饮到了中途时,也常会有人醉醺醺地出来衣,当然有些是真醉,有些是假醉。主人家也会体贴地安排给客人歇息地方。若是宴会晚上,则还会安排留宿,这年头是有宵禁,一到太阳下山城中三十八条主干道武侯就出巡了,除非等到第二天太阳初升,否则人们只能坊内活动。
萧清岩估摸着距离,隔了园子,后面大概就是内眷所后院。
这年头大臣家建筑构造基本雷同,什么品级住多大院子,屋室或许有多有少,或者宽阔点或者狭隘些,但基本功能区安排都差不多,前后院间有一扇门叫做二门,也就是后来常说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所以也确实有不少纨绔子弟专门等园子里望内墙,而有时候这道内墙也着实矮了些——并非所有人都能把墙砌得和大内似。男女大防还不算太严,社会风气比较宽松年代,就特别容易出事故。
尤其这个贵族阶层妇女都很彪悍年代。
萧清岩就一点也不想惹出这些类似才子佳人偶遇“佳话”,就算是出来避人也是掐好了点,挑好了去处。
园子里闲逛,内墙边,那里都是纨绔子弟偷窥人家闺女,他是不会去;凉亭、假山、池塘,这也是想当然地,容易被人堵到地方。
将将才看着风景,公府中花园修得别致,曲廊中走着,长廊缦回,放眼望去两眼皆是风景,萧清岩刚暗道这处修筑得巧妙,入眼走来,正是一个他不愿面对人。
无奈地开口,“殿下。”对着正是秦流萤。
萧清岩心中空叹,知道皇八女胆大,却没想到她真敢国公府里堵人。
他是小瞧了这个时代女子彪悍之处,贵族妇女骑马蹴鞠,让侍女扮了男装或者干脆自己男装就出行,这样时代下,前后院大防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事。
秦流萤扬起头盈盈一笑,人总算是被她堵到了。
她虽然胆量大,却也不是个鲁莽人,四周自然早被清场了。带着笼住全身幕篱,罩纱遮挡着,一国公主好歹也没真露着个光脸就出门。何况人家府邸里和男人搭话,虽然这个时代不会真拿这个说事,到底对个女子来说影响也不好:这货还是之前拒过她婚人。
心里也并非不知道对方躲她,秦流萤还要照常寒暄道,一步步走近,“国公府上园子看着别致,料萧侍中也定是这样想?”
“一步一景,三步一画,料想说便是这样了。”萧清岩也装傻,“殿下若是觉着景色好不若多赏些时候。”
恪守臣节,死都不多说半句话。
他这样,秦流萤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心中打好几百个腹稿,此刻都是无计。对上了这人,难道自己真要直接问他“我指婚事是谁出主意,你能不能顺便帮我说说情”?
秦流萤不由有些懊恼,萧清岩这人是“士”,你要抬出权贵身份威压他,他都可以当场不鸟你,逼是绝对逼不出。但秦流萤也明白,人既然都已经拦了,脸面都已经抛出去了,那又有什么不敢问。
学费都付了,就一定要有回报,定下心来问,“前个儿圣人颁旨给众姐妹指婚……”
萧清岩是绝想不到堂堂公主真会说得这么直,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马上截口道,“此事自然是圣裁。”
圣裁个,没人给他出主意,皇帝怎么会突然想到乱点鸳鸯谱。
秦流萤道,“只是先前都没听到过风声。”
对方当真是滴水不漏,“公主们一年大似一年,圣人慈父之心,自然是不忘。”
萧清岩比她大十多岁,当秦流萤还是个萝莉专给魏帝卖萌拉注意力时候,人家早做了幕僚,专出阴谋诡计了。由他来说“一年大似一年”,秦流萤觉得牙酸,却没得驳,人家资历摆那儿,也确年岁比她大。
这人就真滑不留手,半句话都落不得。
秦流萤有些急了,知道自己那些小心思人家面前也不用卖弄了,坦诚道,“萧先生,话到了此处,诚不相瞒,指婚之事……于君而言无非朝事,于我而言却是休戚相关……”
停顿了下,“女子,婚姻大事说是如同再造也不为过了,”她手指袖中握紧了系着缡玉,似乎一直以来给了她慰藉,声色诚恳,“或许与您只是当做寻常皇女下嫁例案,对我……说是生死存亡也不为过了。”
“殿下言重了。”
“王家是那样人家,远乡侯又是死了两位夫人,”秦流萤都急哭了,也不能直说人家品格卑劣,“我又向来不是个能长袖善舞,让众人满意人,又怎么嫁过去?远乡侯是中宫幼弟,我母亲却是贵妃宫里。中宫和贵妃早就势同水火,此中周旋,于我……怎么不是生死存亡了?”
她看着萧清岩,请求道,“不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