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我虽然很想要了解一下我这接二连三被顶匕首的原因,因为我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远处山洞里躺着的那个,但是我还是不想因为我一句无心之语害了那人性命,毕竟我不知对池若寒来说,那人是敌是友。
下意识的,我不太想供出他来,虽然我对他的印象仅止于眼熟二字,可是担得起这两个字的人,其实也是不多的。我小心翼翼道:“池大哥,我现在在褚云军中当差,做个小军医,这不,天晚了,我得回营里报道了。”
他皱眉道:“褚云军什么时候也收女人了?”
他倒眼尖,我尴尬一笑:“呃……你看我这不是女扮男装么。”
他还是凉凉的看着我,沉默不接话。
我被看得发毛,赶紧说:“池大哥,那,那我先走了,天都快亮了,你……啊!”我刚小小退开一步,立马火光一灭,紧接着脖子上又是一凉。于是我也立马透心凉,不是因为担心小命而我也的确没有好担心的,我只是心凉因为他原来一直没相信我。
他表情阴沉,:“既然在营中当差,你这么晚带着这么多伤药到深山野林里做什么。”说着,他将刀刃又逼近了我,虽然我没有什么痛觉,但是还是隐约能察觉到是划出了血痕。他那样的语气已经完全不是我平时看过的凉,而是冷,刺骨的冷:“她若真的跟你提过六大将,她一定跟你说过,我池若寒最讨厌被欺骗。”
“你……”他眼中陌生的寒光刺得我心中一凛,我张口,只说了一个字。我一哆嗦,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而这之中,我最恨的是有人拿芳菲来骗我。”
“为什么?”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这句话已经问了出去。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冷冷说“谁都可以,她不行。”
我被这一句砸得恍然。从前在飞羽军中与我最不对盘的就是他,换句话说就是互相拖后腿互相陷害起来决不手软,当然,陷害完的当晚,我们都是一回头就忘,然后第二天再来新一轮的陷害。我没有想到当时掐架掐得最凶的他,现在会是这样子。这般的维护我。
只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他的短刀还在我脖子上架着呢。
于是我极识时务地说:“我是见过一个蓝衣服的男人,还有那个小孩。那个男人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了。”一边说着,我一边打量他的神情。若是他的表情中表现出一丝欲杀那人而后快的感觉,我想我会另外找个机会把他引开,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一别一年多,今天的池若寒格外有深度,因为我没看懂他没有表情的表情。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把若寒带去那男人身边为好,我一扬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正打算开口,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疾呼。“小哥哥,你可算回来了!诶?若寒哥哥?”
我没有算到这个时候小鹏会自己跑出来,而我也竟然忘记我们现在的地方离山洞真是特别的近。
原来他们竟然认识,幸好,及时救回我一条小命。
“……”我讪讪一笑。收回手,改指另一边,“嘿嘿,天色太黑,我记错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