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愣了一下，眉头蹙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痛击那本已敏感的内心和嗅觉，苏青沉默了几秒，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王牧。
“虽然过去这么久了，但是每每想起来那段时光，尤其是那个时候所做的错事，我……，我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老苏话语停了下来，扶了扶眼镜，眼睛中一些画面似乎已经回很多年前，那些画面在一幕幕的放映着，随着脑海中关于过去的种种又继续的说道。
“有时候深夜，我都彻不能眠，我总是在祈祷，祈祷着对你们带来的伤害会小一些，也许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直到今日……”
“直到今日，我都觉得那个时候是我做的荒唐的事！”
老苏说完，头转向另一边去了，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就像一堆堆无名的墓碑一样，右手搭在沙发的搭手上面，并且紧紧的抓住沙发的搭手，似乎都可以把沙发的搭手拧出水来。
王牧听完老苏这样一说，眼神柔和多了，这时老苏头转过来，正好和王牧四目相对，没有之前的带走的杀气，很多时候这种杀气都已经被时光给冲的很淡了，那四目相对的眼神中投入的完全是老朋友见面的一种感慨和惋惜，但是这种眼神中却缺少一份快乐，一份应有的快乐。
“你说，董事长和那个客人在干嘛？”躲在墙角偷偷观察王牧和老苏的助理小何问道。
“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清，再说了，你不也在看嘛！干嘛问我？”秘书小李伸出头看着，正好在小何头顶的上方，小李眼睛瞪的大大的，在仔细的看着，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是你待在董事长身边久，还是我待在董事长身边久呐？……”
小李突然打断小何的话说道“我以前都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听过……”
小李停顿下来，嘴里念道“不对！”
“小何，你说这个人的名字叫什么？”
“王世荣啊！”
“王—世—荣？”小李一字一字的念出来，带着疑问看着小何。
小何见小李这个表情，立刻问道“怎么啦？你认识？”
“不……，不认识！”
“那不认识你还说！”小何一脸嫌弃的表情，继续盯着董事长王牧和老苏看着。
“只是感觉这个名字被谁提起过，有点印象！”小李心里面打着鼓，然后在看了看坐在董事长的对面的老苏，又觉得以前没有见过，确实是好陌生。
“快看，懂事长好像在说话！”小何用手抖了抖小李，小李缓了缓神，立刻往董事长王牧和老苏看过去。
“过去的事……”
王牧说着给停顿下来了，然后端起咖啡杯，摇了摇，重重的喝了一口，将杯子里面的咖啡全部喝完了。
“过去的事，我不想在提了！”
王牧放下咖啡杯，用眼光直盯着老苏看过去，似乎在审视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答案。
“过去……，过去真的有很多美好的事可以回忆，我们一起读的大学，我们一起逃课，我们一起……”
“创业！”
老苏说着，声音越来越大，但是说到最后两个字“创业”时，音量一下子放低了很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牧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眼神特别坚定的看着老苏。
老苏看了看王牧的眼神，那眼神一般普通的公司员工都看着害怕，但是老苏脑海中一直沉浸在有关于过去的一些事情上。
“我知道，我不可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已经惩罚我很多遍了，为什么我们这些痛苦一定要让下一辈来承担呢？”
“下一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王牧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于是立刻说道。
老苏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语琴的男朋友是我儿子苏青！”
王牧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老苏看着，眼神中似乎还有着些许遗留的憎恨和对老朋友的一种复杂的情绪，老苏从偶尔看到的王牧的眼神当中感到好奇。
“为什么王牧对于这一则消息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老苏带着好奇的眼神看了看王牧，但是也没有多大注意，于是继续的说：“你知道吗？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
王牧还是沉默，没有说半句话，只是带着似乎观看者的身份在盯着老苏看，老苏看了看窗户外面，窗户外面反射进来的“牧阳集团”四个大字还是熠熠生辉。
老苏再次重复的说：“他们确实是真心相爱的！”
王牧皱了皱眉头，嘴角动了动，终于开口说道：“那又如何？”
王牧的一句话突然一下子激怒了老苏一样，老苏也眉头一皱，有点冷笑，自言自语的说：“那有如何？那有如何？”
“可那是孩子的幸福呐！”老苏重重的说出了这句话，每个字都是掷地有声。
“幸福！我自然会为我孩子的幸福考虑，这个你不用你担心！”王牧也用很强硬的语气说道，并且用食指在玻璃桌上面重重的敲了两下。
“这么说，你是早就知道了你女儿语琴和我家苏青相爱呐？”老苏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些很重要吗？而且我会照顾好女儿的，这个不用你担心！”王牧再次强硬的说道。
“你内心还是很恨我，你放不下以前的那些事，那些我给你带来伤害的事！”老苏睁大眼睛说道，每句话都说的很有底气很力度，老苏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么大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