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三名黑衣人,后面是六个黑衣人,头顶上是三名高阶魔法师。
陶石炔暗自叫苦,黑衣人倒也罢了,想来使的是阳宗法术,可要应付三名魔法师,却十分棘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根本不了解西阪魔法,刚才只能苦苦以法力应付,怎么还能同时对付其他敌人。
“iowikdeodi!”……半空中的魔法师还未降下,就先呱啦呱啦地大叫起来。
陶石炔像鸭子听打雷一样,完全没听懂。
陆风听了,眼睛却是为之一亮,转向黑衣人,发现他们都戒备地蓄着法力,小心观察着降下来的魔法师。
果然!陆风心中一动,突然对魔法师说话了,用的正是刚才魔法师们的语言。
陶石炔惊奇地看着陆风,既惊叹他的博学,又奇怪他想做什么。
魔法师中带头人圣沃回话了,头脸仍藏在衣袍内,语气却和缓了一点。
在陶石炔听来,陆风叽咕叽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他却没发现,随着陆风与魔法师的交谈,黑衣人对望一眼,纷纷暗暗提升了法力。
不久,魔法师像是在怒瞪向黑衣人,衣袍无风而动起来。然后陆风猛地转向黑衣人,以有些奇怪的阕阳语,厉声道:“犯上作乱的叛徒就是他们!快抓住他们!”
黑衣人本来就处于高度的戒备状态下,而长年深受阳宗教育的他们,都很清楚阳宗清除叛徒手段的狠辣,陆风这一喊使得他们纤细的神经猛然一抖,刚才蓄积的法力立即全数发出,数道金光击向魔法师和陆风两人。
圣沃三人连连吃亏几次学乖了,刚才又听了陆风的话,暗中已在诵着咒语,见黑衣人竟然默不吭声就攻击,立即大怒,霍然投出无数个火球和风刃。
形势急转直下,变化之快令陶石炔反应不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双方便大打出手。
“师兄,快走!”直到听见陆风急切的提醒,陶石炔终于反应过来,管他们打生打死,这种时候当然是逃走的最佳时机,当下挡回一两道金光,便扯住陆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驭起法器,逃命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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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急行中,陶石炔仍忍不住问陆风。“小子,你刚才说什么?那些家伙怎么自相残杀起来了?”
陆风的话却让他吃了一惊。“他们并没有自相残杀。”
“咦?”陶石炔闻言一怔。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自己人。事实上他们根本互不认识,所以黑衣人才会对魔法师有戒备心,再见到我和魔法师说话,又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做贼心虚下便误认为魔法师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两方便打了起来。”
陶石炔哈哈大笑。“好小子!”又“咦”了声,道:“那你和魔法师说了什么,我在旁边也觉得你们聊得亲近,他们居然都没向我们动手。”
“他让我们跟他们走,并保证不会伤害我们,我便说愿意跟他们走,不过那些黑衣人一定不肯,因为刚才就是黑衣人硬把我们抓走的,看样子魔法师想活捉我们。”
活捉吗?
陶石炔眼底闪过一阵阴寒,根据他亲身的经验,被活捉的话,下场一定比死还难过。
一时间他忽略了,陆风所说的是“我们”,而不是只有他一人。实际上,在陶石炔眼里,陆风只是个单纯的平凡少年,虽然博学聪颖,但他根本也没想过,敌人找的可能是陆风。因此,他感到很疑惑,究竟是谁竟然找来西阪的魔法师对付他。
风呼呼地迎面刮来,陆风有些睁不开眼睛。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正如陆风偶尔看过的杂书所描写的,是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
会是谁呢被杀的人?陆风苦笑,不会是他们吧?今天整日都在逃命,总觉得命运女神并没有站在这一边。
陶石炔忽然一阵心惊肉跳,来不及示警,急念咒语,勉强驭起法器往左舞去。
一道细细的金光刚好无声无息地追上,受陶石炔法劲的抵挡,有所减弱并稍微偏离了方向,但仍斜斜地刺向陶石炔左侧。
陶石炔还没反应过来,只闻得“呜”地一声闷哼,回过头果然见到陆风脸色苍白,左肩鲜血直流,染红了半边白色衣裳。
“小子!”陶石炔急叫道。
“我没事。”陆风暗咬着牙强忍痛苦,脸上却是微微一笑,不希望再给陶石炔增加负担。但是生平从未受过这般伤痛,虽然想笑却显得极其不自然。
陶石炔看他强作笑颜,心中越发充满了愤怒。
实际上由于特殊的身份背景,陶石炔从小几乎没有真正的知心朋友可言,但经过一番的同生共死,他已经渐渐把陆风当成真正的兄弟来看待,因而此时陆风受伤,他自然怒不可遏。
此外他愤怒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
金光再次袭来,这次却不像刚才偷袭般的无声无息,数道精纯的金光杀气腾腾地攻来,分击陶石炔上方和左右两侧,并且居然有两道金光同时攻击陶石炔左侧的陆风。
陶石炔急怒交加,却仍不愧为阳宗的年轻一代高手,急中生智,记起阳宗的密咒,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法器腾地光芒大盛,以他为中心形成光圈,反弹掉金光。
即便陶石炔如此之快,仍有所不及,陆风只觉得小腿一阵钻心地痛,血液汩汩地涌出,火热火热的刺痛。但他咬紧牙关,竟是一声不吭,哼也不哼。
因而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