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时,肖然与李放放、禾亮三人来到看守所,准备对牛坤一家再次审讯。
至于自称大的詹宏盛,则由何晓丽带着皮自重、卫长东两组人马前去抓捕了。
审讯室内,肖然让看守所的同志首先提来的是牛坤。
这次审讯与前次不同,之前只是要摸清楚牛坤一家的说辞,并没有过多交锋,而肖然这次打算主攻牛坤,首先将其突破掉,后续牛宍贵等人也就轻而易举,水到渠成了。
看似面色的怯孺的牛坤被带进了审讯室,他顺从地坐到椅子上,眼神中流露着无辜,普通人很难将他与杀人凶手联系到一块。
但肖然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早就看清了牛坤的真面目,更何况现在还有铁证在手?
肖然冷静地看着牛坤将手伸进审讯椅上的型锁,在此之前,看守所的同志帮着牛坤撸了一下袖子,正是这短暂的一瞬,令肖然眼帘一紧,他起身走了过去,一把将牛坤的两条袖子都捋到臂弯。
“你、你干什么”牛坤装作一脸蒙圈的样子,微颤的声音中有些紧张。
肖然理都没理,只是冷冷地盯着牛坤的两条胳膊看。
在牛坤的两条手臂上,有几处看似擦伤的伤痕,几天过去了,这些伤痕都已经结痂,但是黑褐色的痂被肖然这么一捋,都给蹭掉了,露出下面颜色嫩红的新肉。
“抵抗伤。什么是抵抗伤,需要我告诉你它的定义吗?”
肖然低着头,犀利的目光直视着牛坤咕噜噜乱转的眼睛,牛坤张了张嘴,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只是默默地将头转向一边。
牛坤心里慌了!
这是肖然从牛坤的微表情和眼神中阅读到的信息。
一个16岁的未成年人,就算学到了些所谓的犯罪理论,但他的套路终究是斗不过肖然他们这些行家里手的。
肖然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平静地回到座位上,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清楚,这场审讯,在还未正式开始之前,作为审讯的一方已经占了上风。
审讯开始之后,牛坤照例在坚持着他们家那一套早已串好的供词,一直将罪责推到他爷爷牛满身上,自己则说并不知情。
问到最后肖然他们都不想再问了,直接上证据。
“这把菜刀还有这柄匕首,眼熟吗?”肖然举着两张照片,摆在牛满眼前。
看到那两柄刀具之后,牛坤脸色骤然一白,身体四肢在审讯椅上扭来扭去,很不安分:“什么眼熟?我没见过,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你也没见过,那为什么我们在这两柄刀具上提到了你的指纹?你的手也没飞出去啊,还在你身上啊!”
李放放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不要再想着狡辩,我告诉你没用的你知道吗?!我们不仅提到了你的指纹,还在闫月菡的体内提取到了你的遗传因子,你做过什么我们现在清清楚楚,你还想再和我们编下去吗?!”
牛坤抬起头,面对着李放放恶狠狠的目光,不敢直视,又连忙低下头去,双手握起又松开,心里看样子是忐忑到了极点。
显然,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牛坤一家子之前串好的供词轰然倒塌,而且现在牛坤一家无法交流,他们休想再搞出一套众口一致的说辞来。
牛坤低着头,一直没有再开口,审讯室内一片寂静。
“其实吧,这个事还是有其他的因素的,如果不是那个大一直怂恿着你,对吧,你也不一定有这个心敢下的去手,那个大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肖然主动打破沉默,说着一些他自己都感到虚伪的话语。
但是该说还是得说,现在得给牛坤一根看似带着希望的稻草,让他心里还抱有些许幻想,只要牛坤觉得还有希望,距离他开口也就不远了。
果不其然,听肖然这么一说,牛坤立时抬起头来问道:“要是杀人时不是故意的、还有人在背后怂恿、杀人的还没18岁,会坐几年牢?”
一听这话,众人眼睛俱都一亮,知道牛坤快要开口了。
不过杀了人就想做几年牢,这个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些,就算大在网络上有怂恿,但是你没有犯罪的念头,别人再怂恿有用吗?
肖然并没有直接回答牛坤的问题,只是举了一个案例:“之前我们办过一个案子,有一个男的喝多了,拿着一个灭火器把一个路人砸死了,事后他什么都记不得了,测谎仪测出来的都是真话。”
“那他最后咋判的?”牛坤对这个事很感兴趣。
肖然道:“过失杀人,五年。”
“那要是过失杀人、没18岁、还被人教唆,会怎么判?”牛坤又问道。
话说到这,肖然有意地将牛坤所说的条件与其自身联系起来:“那要看你认罪态度怎么样了,你要是还拒不交代,就算有这些条件,罪责仍是很重,反之你自己考量。”
牛坤果然没注意到肖然话里的陷阱:“这样啊。”
肖然没有去直接让牛坤给出是否是他杀人的肯定回答,只是自然地过渡道:“所以,你是怎么对闫月菡的,事后又是怎么处理的,原原本本都和我们讲清楚吧!”
“我真不是成心的,我就是一时冲动,还有那个大一直在鼓动我”牛坤激动地接道。
李放放等人心中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句话给等出来了:“现在,你承认是你杀害的闫月菡啦?”
牛坤愣了愣,他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把底牌全都亮出去了。
现在无论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