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声,这声冷笑发出来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我还是说道:“现在又来说这话,不怕我把那几样东西一把火烧了”
谢卿扯出个笑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我看她今晚是不回来了,你不会是想枯坐在这儿一宿吧”
我被他这种硬生生转移话题的能耐给深深的折服了,摆了摆手,只好说:“回去”谢卿把车开出小区,往回走。
一路上我都在想他跟我说的那些话,很久才问出一句话来:“为什么牙签要叫你七爷”
谢卿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的抖了一下,就连沈月的身份我都知道了,谢卿却一直像个迷一样,我很早以前也问过,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回答我,我在现在问这个问题,无疑是一种试探,这会让我们都有一种新的认识。
他很少纠结起来的眉毛拧了拧,咬了下嘴没开口,我把头撇过车窗外,心里涌上一种极致的难过,窒息跟钝痛笼罩在心脏上面,心里憋屈的慌,我掏出烟点上,有一种少有的情绪纠结在我的心头。
是后悔还有愤然,也许一开始不执着,大鹏就不会死在衣冠冢里了,现在我外公不愿意发生的终于全都发生了,我在为我辜负了一片好意感到难过。
“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知道了也许对我们更好了。”就在我陷在这种情绪里懊恼的时,谢卿忽然开口说道,“谢灵承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儿,萧还远跟你说起过没有”
谢灵承,跟我外公同一辈的人,在我外公去世前三年找来过,他带着他第二个儿子来,说是他第二个儿子得罪过道上的人,想留下来,本来那人留下来了一段时间,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不见了,大概一年以后,谢灵承又来过一次说是想从我外公这儿倒腾几件古玩儿,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谢卿说起的“六个儿子,一个女儿”的事情,我却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儿,就是他特殊的刀法,谢灵承的第二个儿子在我面前使过这种刀法,刀子用的虽然不一样,但是功夫底子却一样,我怀疑过,但是他的年纪跟谢灵承身边的人全都不符。
我说道:“老头子是跟这个人打过交道,里面的事情我却不知道”
谢卿说道:“你当然不知道了,萧还远是想瞒着你的,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叫你知道了”我捏了捏眉心,究竟有多少事情纠结其中,我只觉的越掘越深,我不知道怎么问下去,只能等谢卿说下去。
谢卿吸了口气,笑了笑,却笑的有些凄凉,“我是谢灵承的小女儿的儿子,本来不姓谢,可是偏偏就要姓谢,替我妈补上七爷这个空缺牙签跟着家里面的人叫起来,不叫七爷叫什么,跟着胖头叫谢爷”
我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难怪沈月会叫他“少卿”,也许“沈少卿”才是他真的名字,也难怪他们两个能走的这么近。
我差点儿忘了我外公说过谢灵承跟他来倒腾过古玩儿,他的第二儿子在恒远跟着我外公恐怕就是在找那张人皮古卷了,但是那小子是死是活就说不准了,如果我没记错,沈月在开始说过他手上的人皮卷是一个人给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北派里的那个高手谢灵承了。
当年知道人皮古卷一些事情的有四个人,不过这四个人都闹僵了,其中就有我外公、于老头还有就是谢灵承跟沈忘川了,只是这一行的事情,我外公上了年纪之后就真的不想再管了,他没有叫我插进来,但却不能排除他曾经有让我收拾这最后的烂摊子的可能,因为我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玉炔是能打开密室门的钥匙。
所以在我陷进来的时候会这么容易被人利用,现在想想他偶尔提起的一些不关乎帮派的人,我似乎才能想通一点儿,我记得我外公提过谢灵承跟姓沈的关系很好,却在最后像是于老头跟他一样,跟姓沈的闹的不欢而散,当初就有人跟我提过,说是谢家来人是为了叫我外公出面调解谢沈俩家的不和。
我那时也纳闷过,不是道上的人,为什么要让我外公来调解这两家的事情现在看来可能就是那人皮卷了。
后来谢家那个儿子不见了之后,在谢灵承见过我外公最后一次,我外公曾在那时候打探过沈谢两家关系怎么样了,我当时在场并不觉的跟帮派有什么关系,只是随便的听了几句,其中最有意思的一句就是,当初谢家跟沈家交好的时候把自己的小女儿嫁到了沈家。
可是就在俩家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谢家把女儿接了回来,还把外孙的姓改回到了谢,表示跟沈家一刀两断,沈少卿就变成谢卿。
我还记得我外公听到这个消息笑的老奸巨猾的样子,要不是他当初那个笑我几乎要忘了这件事了,因为这句话,老头找我妈跟我喝了半夜的酒,也许他在那个时候以为这人皮卷的事情因为这几家的不肯妥协,四家人的决裂不能再继续的一探究竟深感高兴。
只是没想到他是最先过世的一个,能压制住不该发生的事情发展的人已经死了,得知这个消息,压抑多年的蠢蠢欲动终于先后冒了出来。
本来是最难攻破的一处变成了最弱的一处,我外公这儿的这张人皮卷不仅仅是于老头在他一死就盯了上来,就连沈忘川跟谢灵承都盯了上来,所以就有了于老头请我喝茶,密室跟沈月遇上的这些事。
我想当初沈月扮成个女人并不单单是为了避开于老头,他那时候想避开的还有谢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