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似月、朦胧如云,昏暗笼罩着大地。飞鸟扑哧着翅膀在树丛间穿梭,时而停留、时而沉鸣。凝结的气息,连空气也变得压抑。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洛羽站在窗前,举樽对月,独自饮酒。“寒蝉弱,悲秋色,月如颜,似银弓勾魄……”
“无韵无律,不和时宜,小王爷这吟的是哪门子的诗?”现在是盛夏时节,而洛羽吟的诗不免有悲秋之色。沐清打断他,笑道:“今夜可是满月。”
洛羽回过头看他,整个身体沐浴在朦胧的月色中,他启唇轻笑,长长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幅度,像皎洁的夜空。“以前听过的一诗,随口说了出来,倒是没在意不合时宜了。”
“以前?哪位才子的诗词,怎么没听过?”沐清靠近洛羽,拿过他手中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是啊,很久以前了。”洛羽答非所问,“这里总会让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洛羽自从到了许昌心绪一直不好,做什么事都是兴趣缺缺的样子,除了不可避免的应酬,他几乎都是呆在屋子里,不是呆就是饮酒,沐清自是看得明白,只是懒得问罢了。
“哪些事?”沐清饮尽杯中的酒,随口问道。
“一些我以为已经忘了的事。”洛羽平静的开口,“等这件事处理完以后,我们就回去吧。”
“你是小王爷,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用问我。”沐清撇开关系,其实洛羽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拿定主意以后,才会告诉他人的,早就决定的事情他总能说的像是在同他人商量一样,但他人的意愿总是得不到实现。
“你不愿意?”洛羽反问。沐清不愿回去是可以肯定的,那硕大的王府埋葬了他太多的激情与年华,在那里只会让他感到压抑与痛苦,如现在的洛羽。
“没有。”沐清背过身,把酒壶放在桌子上,快的回答。
突然,洛羽手中的酒杯落地,一群蒙面手持长刀的人闯了进来。
洛羽一把把沐清拉到身后,“你们是什么人?敢夜闯6府?有何目的?”
那群人什么也不说,举起长刀便向洛羽砍来。洛羽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拉着沐清从窗子跳了出去。
里面的人很快追了出来,把洛羽和沐清团团围住。洛羽功夫不弱,但现在被一群人围住,又要照看着沐清,却也有些吃力。
领头的人马上向洛羽进攻,想要战决。洛羽一手拉着沐清,单手抵御那人的袭击。
洛羽只是防御,以退为进,试图等待时机突出重围,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大,引来了不少6府的打手和仆人。6琪听到动静也很快赶来救驾。
领头的人见没有机会下手,转而刺向一旁的沐清。洛羽被另一些人困住,分身乏术。沐清躲避不过,只能闭上眼睛立在那里等待死亡的来临。
很久,预期的疼痛没有传开,而是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原来,紧要关头,洛羽突出重围,把沐清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尖刀没有刺到沐清,却狠狠刺入了洛羽的背部。刀被拔出的那一刻,沐清亲眼目睹一血柱pēn_shè而出,映红了一片天空。洛羽闷哼一声,向前倒去,等沐清反应过来,他已完全失了意识。
6府的打手见此情况,纷纷上前围住那群人,领头人见已得手,吹了声口哨,退出了6府。
6琪想救人要紧,没让下人再追下去,也来不及什么君臣之礼,慌忙让下人把府中的大夫全部叫来,又派了另外一些人去请许昌最好的大夫。然后自己蹲在沐清身旁想和沐清一起把洛羽扶回屋子里。
沐清已完全愣住,他半身坐在地上,紧紧的搂住洛羽,任洛羽的鲜血染红白衫、染红他的手指,不敢放手,好像他一松手洛羽便会离他而去。
“沐公子,小王爷伤势严重,先把他送回里屋,大夫马上就来了。”6琪在一旁提醒。
沐清抬起头,已说不出话,只是不停的点头,每点一次头,都会有眼泪从眼眶滑落。“快……救他……救他……”
……
沐清一直站在门外,已有两个时辰,衣衫上还布满洛羽的血迹,来不及换一件。里屋里,大夫们依旧还在奋力的抢救洛羽羸弱的身体。
一盆又一盆血水被端了出来,刺伤了沐清的眼睛。
6篱拍了拍他的肩膀,收起了往日的纨绔,“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沐清依旧站在原地盯着房门,纹丝不动,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只能不停的告诫自己,洛羽不会有事、洛羽不会有事……
6篱叹了口气,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只能陪他一起站着。
半个时辰之后大夫们终于推开了门,而这段时间对沐清来说却比一生还要难熬。
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慨般的说道:“小王爷福大命大,这一刀并未伤到要害,无性命之忧。但此刀刺得极深,伤了经骨,要好好修养才是。”
听到这些话,沐清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才慢慢松弛下来,随之,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恐惧感。他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踉跄的向后倒去。
6篱一把扶住他,“你没事吧?”
沐清摇了摇头,直起身,有气无力的说:“我进去看看。”
屋子里的血腥味还没有散,这种味道让沐清感到窒息,纱布上映上的的血迹还没来的及处理,都摆在外侧的桌子上。他走到床前,洛羽还没有醒,看着脸色苍白的洛羽,沐清感到的不是愧疚,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