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保证,那些忙得不亦乐乎的宫女、太监们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而我们,当然也很难越过飘扬的万国旗,看到他们在干什么。
我和凌娅两个人终于爬上墙头,贼头贼脑地蹲了下来。至于我俩现在的形象,那绝对比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还要狼狈不堪。
凌娅灰头土脸,我蓬头垢面,衣裳褴褛——这全是被树枝给勾破的;
凌娅大汗淋漓,我一头乱发,形同鸟窝——这些,当然都是被她给踩的;
凌娅筋疲力尽,我气喘吁吁,累得像条只会张大嘴巴,伸长了舌头哈气的狗——因为……因为凌娅这个缺乏锻炼的小丫头,几乎是被我硬生生地扛上来的。虽说她纤小瘦弱,可我天生也不是什么力大无穷的女汉子呀!
原来,那些穿越小说里描写的公主、爱妃们,每每能轻轻松松的甩掉尾巴,从从容容地溜出宫去,然后天高海阔,浪迹天涯,全他妈的都是骗人的呀!你说说,光是爬这个两米多高的宫墙,就差点去了我们俩的半条小命。这接下来,还不知道还有多艰难险阻等着我俩呢!
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扫眼瞟去,觉得躺在树荫下“被子”,好像是冲着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等我再定晴一看。“被子”依旧紧闭着双眼,只是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那两片薄薄的嘴皮子,就好像是梦到了什么珍馐美味似的,美美地咂巴了几下。
看来,应该是我眼花了。我终于把吊在嗓子眼的心脏,重新又给放回到胸腔里。低下头,仔细查看了一下墙头这边浣衣曙内的地形。没有贴墙而生的大树,也没有任何可依附的攀岩物,看来除了硬着头皮跳下去,别无它法了。
我凑近凌娅耳朵,低声交待:“我先跳下去,然后,你再接着跳。”
“哦,”凌娅虽然一口应了。但那为难的表情,说明她心里对要从这里直接跳下去,畏惧得要命。
其实,甭说她会发怵,就是我面对这两米多的高度,多少也会有一点点的手脚发软。谁让先前早膳时,我来不及交待凌娅一声,让她专程到这浣衣曙里来察看一下地形。不行,就用砖头碎石,搭上一个方便我们俩跑路的台阶呢!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正想闭上眼睛,壮着胆子的往下跳。这时,有两个人的声音,从那些晾晒的衣物后传来。听那飘忽忽,明显底气不足的嗓音,应该是两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太监。我连忙又条件反射地蹲了下来,趴在墙头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唉,你说这隔壁殿里的成天都这么哭丧似的,啥时是个头啊!”其中一个怨声载道地说。
“快了,快了。就快要到头了。”另一个庆幸地说,“我已经听说,他们过不了几日,就要被祁君押往祁都洛城了。”
切,真没想到,在这破落的旮旯角时,还暗藏着一位消息灵通的人士呀!